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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通高興的道：“不錯，不錯。這碗只因為中間是空的，才有盛飯的作用，倘若它是實心的一塊瓷土，還能裝什麼飯？建造房屋，開設門窗，只因為有四壁之間的空隙，，房子才能住人，假如門窗不是有空，磚頭木材四四方方的砌上這麼一大堆，那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尹志平深以為然，說道：“道德經裡的話還有半句，‘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這句話的意思是，有給人便利，而無發揮了他的作用。”

周伯通點頭道：“空明拳的要旨就在‘空，柔’二字，那就是所謂的‘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好徒孫，你可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尹志平想了想，答道：“最完美的東西，好似有殘缺一樣，但它的作用永遠不會衰竭；最充盈的東西，好似是空虛一樣，但是它的作用是不會窮盡的。”

周伯通讚道：“不錯，帶你來這裡的洪七公，功夫是外家中的頂尖兒，我雖習得一些全真派的內家功夫，想來還不是他的敵手。但是外家功夫練到他那樣，只怕已經到了盡頭。但是全真派武功卻沒有止境，像師兄那般，也只能說初窺門徑。假如師哥今日尚在人世，加上這十幾年的功力，再和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比試，就再也不需要比個七日七夜才能夠分出勝負，想必半日就可以將他們折服。”

尹志平聽到這話，驚歎道：“初窺門徑？以重陽祖師的修為，天下無雙，更是在華山之巔力敵四大高手，奪得天下第一的稱號，也只是初窺門徑嗎？”

王重陽武功至深，他要只是初窺門徑，那麼其他人恐怕連門檻都沒進去。

但若是跨過了門檻，走進了武學殿堂，那麼又是何種光景？

周伯通說道：“沒錯，師兄曾經說過，他昔日也覺得自己武功高深，天下罕有敵手了，但是潛心修煉，卻發現前方永無止境，越學，便覺得自己不會的越多，越學，便覺得自己會的越少。”

尹志平附和道：“不錯，人的知識就像是一個圓，學的多是大圓，學的少是小圓。雖然大圓比較大，但是圓外的空白卻更多，所以知識越豐富的人，越能夠看到自己的不足。”

周伯通看了尹志平一眼，說道：“你說的不錯，內家功夫一途，就是如此，無論你怎麼學，你都找尋不到終點，反而越學，越覺得自己學的少。”說到這裡，周伯通嘆息一聲，說道：“武道一途，永無止境。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到武道盡頭看一看，便不枉此生了。”

周伯通性子樂觀，在這裡被囚禁了十多年，依然沒有任何的悲觀。

但是此刻提到這武學一途，也不免有些唏噓，可見這周伯通對武學是有多麼痴迷。

尹志平笑著說道：“我倒覺得，武功的妙處反而是在追求終點的過程中，有句話說的好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倘若真的可以到達終點，那便少了許多趣味。”

周伯通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錯，不錯，過程最重要，我給你將空明拳的招式要領。”

周伯通來了興致，將空明拳一招一式拆解，講給尹志平聽。

尹志平學習的很快，一遍講過，演練個三四次，便可徹底掌握，還能舉一反三。

兩人過拳拆招，一天時間，尹志平便將空明拳招式全部學會，但是其中真意，卻只領略了三分。

這空明拳為全真教上乘功夫，為內家功夫之精要，要想修得大成，即使有周伯通親自教導，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掌握。

待得夜幕降臨，家僕前來喊尹志平黃蓉回去，尹志平對周伯通說道：“周師公，我要走了，咱們明日再見。”

周伯通有些不捨，但還是說道：“小子去吧，明天早點來。”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