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停!”我吼道,“沒到演唱會現場不許給我停。”
芮馨無奈又把車速提了上去,卻不想很快碰到了一個紅燈,想不停也沒辦法。我不滿地哼了聲,芮馨把車一停穩,就馬上抓過我的手來仔細看:“傷口好深,還有玻璃渣在裡面,一定要馬上取出來。”
我一甩手掙脫了她:“少給我多管閒事。”
芮馨一臉的焦急和無奈:“郭逸,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得了破傷風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哎呦,我死了,不正合你的意麼。”我冷笑道,“我老爸和弟弟這麼欺負你,他們欠你的我用我的命來還好了,這樣我們郭家就不欠你什麼了。”
“啪”地一聲脆響,我頓時感覺到我的一邊臉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芮馨,她居然甩了我一個耳光。我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個耳光給打蒙了,呆呆地望著她。而她則眼圈一紅,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郭逸,我求你了,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比你的手要疼多了。要殺要剮有什麼氣你就衝我來吧,我才是罪魁禍首。”
一瞬間我楞住了,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在學校那最高的教學樓樓頂。碧藍的天空下,迎著和煦的暖風,韓雪身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靠在欄杆上含著笑嘲諷我:“郭逸,我看你有點自虐傾向哦。”
我也含著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指了指我:“當你受了委屈或者被別人欺負或者有另外什麼不滿的時候,你總喜歡透過傷害自己來得到發洩。”
“這你都知道?”我抬頭仰望藍天,“或許是我認為自己不夠強,無法改變這一切,對自己不滿意的原因吧。”
“答應我,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儘量吧。有時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答應了一聲,然後把頭轉向她問道,“你很在意這事情?”
韓雪沒有回答我,而是幽幽地吐了一句:“會有的。”
“什麼?”
“一個完全由我們主宰的世界,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由我手掌握。”韓雪也抬起了頭,開始仰望潔淨的藍天。我不可知否地笑了笑,兩個人就不再說話,安靜地享受這一片祥和。
……
“靠邊。”我命令芮馨道。
“什麼?”芮馨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你傻啊,把車靠邊。我的手痛死了,媽的,這個車窗這麼結實。”
芮馨呆了一下,然後馬上破涕為笑:“你答應我來給你包紮傷口了?”
“我是想考驗一下你的醫術合格不。”我哼了聲,“還不快點靠邊,後面的車都在按喇叭了,不知道好狗不擋道麼?”
雖然芮馨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不過我的這種轉變很令她開心,她忙不迭地把車停到了路邊,然後從後備箱取出了緊急醫療包,從裡面取出器械給我開始做簡易的包紮。先得拿小鑷子把還殘留在我手上的玻璃碎片給取出去,不得不承認,芮馨的手的確十分靈巧,哪次我去醫院看見那些大叔大嬸揮動著雪亮的醫療器械不是心驚肉跳,生怕在他們的大力摧殘下,就不能活著走出醫院。芮馨可好,這小鑷子好像活的一樣,靈活的翻動下,我既然沒什麼感覺。三下五除二兩隻木乃伊手就完工了。
“按照你的傷勢,起碼得一個多星期才能好,千萬記得,傷口不要沾水。”芮馨一邊收起器械,一邊關照我道。我看了看這兩隻和木板沒什麼區別的手,心想看來可以告別鍵盤一段時間了。
“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我放下了雙手,面如止水地說道,“傷口包紮好了,現在可以繼續前往演唱會了。時間快到了,你開快點,我可不想錯過什麼。”
“演唱會……還要去看?”芮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