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大人?”
這時候,趕車人才上前來拉簾子,火把頓時打在恪親王臉上,恪親王稍稍有些不適應地一眯眼睛,再睜開來時一雙火光跳躍的眼讓人不敢直視。
幾名侍衛本來戒備著,現在卻齊齊發了愣,舉著火把看著恪親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是路至凌反應快些,喜出望外地跳上馬車,激動不已地蹲在外頭不的車板上,連連喊了幾聲:“將軍王,將軍王……是將軍王。”
恪親王看著路至凌淡淡的笑:“毛小子長大了也還是個毛小子,脾氣都沒變。”
路至凌剛才還威猛呢,這下像個孩子似的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那是您叫了毛小子,小子怎麼能變。”
後頭的兩個人也終於意識到——神復活了,而且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復活的。也顧不得守宮門了,跟路至凌一樣跳上馬車,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的熱血沸騰,三個人一塊蹲在車板上,看著恪親王恨不得撲上去捏一捏是不是真的。
可恪親王向來是威儀的,就算現在笑著,也絲毫不變,加之這三人心裡,本來就把恪親王供得跟神一樣,當然就更不敢僭越了:“將軍王,您真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您回來了,我們就跟著您打仗去,守什麼宮門,最沒意思了。”
三個人連連點頭,嘮叨得說了好一會兒,恪親王也都溫和地回了,三個人彷彿覺得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恪親王一回京裡,他們這一撥孩子就得跑到恪親王府上去,有一個算一個的趴在門檻上、廊架上、臺階上,聽恪親王講戰場上的事,連笑容、聲音、表情都沒怎麼變。
三人激動了,激動得想要跳起來,像孩子一眼樂呵呵地聽著,不時地問上一句,知道旁邊趕車的大袁咳嗽了一聲,終於忍不住提醒道:“王爺,天已經很晚了。”
恪親王倒是不介意,他向來就喜歡和這些熱血沸騰的少年郎們在一起待,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建立熒,收留那麼孩子。
路至凌他們可就不好意思了,連忙尷尬地跳下車,連忙去開了宮門,馬車駛進宮裡的時候,路至凌還在後頭喊了一聲:“將軍王,我們以後還可不可以上您府上去?”
恪親王聽了一笑道:“不管飯。”
宮門口的三人,高興得歡呼,連關宮門都顧不上了,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剛才很失職,恪親自來就喜歡盡職盡責的人,連忙一個個又回到崗上去了,這會兒可是挺直了背分外精神,他們啊正興奮著呢。
馬車一路向裡頭駛去,間或也有人不明所以要上來查問,但路至凌想想不對,又跟了上來,在旁邊給打掩護,直接把馬車送到了禁宮內牆口上。
“將軍王,臣只能送您到這兒了。”
恪親王說了個謝字,讓路至凌迷糊了半天,反應過來時蹦了個三尺高,卻已經是糊里糊塗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進了內宮就盡是內監了,內監們一看有馬車明目張膽的都駛進內宮來了,當然容不得,這就上來擋著:“什麼人啊,馬車都進到內宮了,這是能隨便闖的地方嗎?”
“富林麼?”恪親王心說顧應無安排得真是滴水不漏,連夜班的內監都考慮到了,恪親王可不知道,這可真是湊了巧了。
富林是誰啊,當年恪親王還是皇子的時候,富林就在恪親王身邊侍候,那時候是個剛進宮的小內監,現在已經是內宮的執守內監了。富林對別人可能沒記憶,可富林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侍候過恪親王,怎麼可能不認得恪親王的聲音。
這一聽之下連忙拜倒在地,老淚縱橫啊,旁邊的內監一看,這什麼大人物,不明所以地也跟著跪了下去。富林不說話,拜完了走上前去說:“主子,老奴領您去。”
富林到底是跟著恪親王身邊久了的,當然明白恪親王此刻要求見誰,恪親王在馬車上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