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武俠皇后,我期望她是第三代。
章子怡和書裡描述的、我想像的及劇本里的玉嬌龍都不一樣。我本來想做內心剛烈、外表很小姐的玉嬌龍,但章子怡本身的氣質和我設想的完全相反,她的長處是性感、輕柔,看到她完全想不到陽剛的一面。不得已我只得轉向,順著她的特色發展,走性感路線。因為她給我的困難特別大,所以在調教她的過程中,產生了一種刺激。玉嬌龍好比是創作裡隱藏的那條龍,代表著心性的不穩定外,同時與中國人的禁忌——性慾有關,因此也落實了竹林的想法。在我原先的設想裡,竹林戲只是打。以前大家只在竹林裡打,沒見過人到竹林上面打,我則對此有所幻想。後來整個竹林的色調——綠色,加上她跟李慕白的迷離情愫,才有瞭如今的新方向。因為前面兩女對決的戲,殺之興起,已經酣暢淋漓地實打了四分鐘,之後的竹林再打下去也怕膩味,因而想到走“意亂情迷”的路線,這都是因章子怡而得到的啟發。
對我來說,玉嬌龍這個角色,她是一個謎,不是為讓人瞭解的,而是為讓人迷惑而設的一個陷阱。她是我對年輕女性不瞭解的一種幻想,本身就是個疑題,會吸引人投入。不只是我,主創工作人員做章子怡時似乎都在琢磨自己想像的“玉嬌龍”——人人內心裡那股完全不受管制的慾望。
影展像選美
在我感覺裡,影展競賽很像選美,勝負不由己。
我天性競爭性不強,碰到競賽,我會退縮。跟我自己競爭沒問題,要跟別人競爭,我很不自在,我沒那個好勝心。從《推手》第一次參加柏林影展時的霧煞煞,到現在成為影展常客,這也是命,由不得我。
記得拍攝《冰風暴》前,陳凱歌拍完《風月》到紐約,我倆吃過飯在車裡聊天談起影展參賽的甘苦。他正說得興起,我一時牙關沒咬緊蹦出一句話來:“你幾歲了,還在比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講出這麼二百五的話來。後來他到臺灣和記者說起這事兒:“還是人家通達!”我從《世界日報》上看到這則訊息,心想:“哇,不知又得罪多少人!”不過也是報應,後來我自己也得參加影展競賽。
大凡競賽就得有個標準。可是影展競賽又不像體育競賽,譬如賽跑,一個起點一個終點,不管你身體狀況如何,誰最先抵達終點,大家都看得到,有個公平性。影展競賽的標準比較主觀,見仁見智,不管評審人數是多是少,都是一種“看法”。但參賽時,人還是會被競爭的氣氛影響,沒法子酷到完全無動於衷,就是一種欲拒還迎的心情。尤其是奧斯卡,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包括世界名導都是。你以為他清高不在乎,得不得獎瀟灑不甩,其實不然。而且大家都知道奧斯卡並不是藝術絕對值的判斷指標,得獎是跌份兒的事,但對奧斯卡卻都放不下,少有例外。如大導演庫布里克(Stanley Kubrick)配合角逐過一次,整個人被帶到那種心情,結果沒得,傷到後來他再也不去了。同時在所有合約裡註明,不可報名奧斯卡或參加奧斯卡的各項活動。
因為只要參賽,人就會不由自主地陷入這種氣氛中。拍電影,帶影片參展,為的就是爭取最大的回報。既然參加了,再講什麼都多餘。你不能在乎也不能不在乎。在乎了,不清高;不在乎,你臭屁啊?!
在我的感覺裡,影展的競賽很像選美活動。其實怎麼能用容貌姣好、身材曼妙(藝術形式風格顯眼),或機智得體(雋永)地回答一兩個問題,或看起來很有愛心(社會議題、人道主義),或文化(國情),來評斷這個女人(這部影片)比其他女人(其他影片)美好?選美本身就是一種很表面的東西。大家也知道,女人的美醜及價值不是這樣評斷的。但奇怪的是,電視上轉播的選美大賽大家還都愛看。
對我來講,導演和美女並無高低之分。我覺得從評論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