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群分散開來，一個白髮白須的年長老人從後面走進來，用一口流利的漢語，道：&ldo;好，就看看你們有什麼證據，現在講究法律，如果你們沒有證據，那就送你們去見官。&rdo;

詹酒九恭敬說：&ldo;阿公說的是，如果我們真沒證據，自願隨您去見官。&rdo;

之後我們從詹酒九口中得知，這個阿公，就是這個寨子的族長，相當於一縣之長，且威望甚高。

我低聲問他：&ldo;你真的有證據?&rdo;詹酒九附耳過來說：&ldo;我有個屁，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住他們的情緒，再想辦法脫身。&rdo;

其實我也沒對他寄予多大的希望，衣波那死時他根本不在，又哪裡會有什麼證據，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尋找時機，伺機突圍。

被一群少年圍攏著，我們進了這個柳沐寨，為了攔住我們，寨子裡的人幾乎全部出動，留下的只有行動不便的老人，可謂是給足了我們面子。

在寨子的最深處，有一座石臺，石臺上佇立著一個常人高的石像，石像的模樣有些像佛教中的護法金剛，但奇怪的是它有很多隻眼睛，布滿整個額頭，不過都是閉著的。

詹酒九解釋說：&ldo;這是祭天用的石臺，犯了族規的寨中人也會在這裡審訊，目的是請神靈一同來見證。&rdo;

我觀察了一下石像道：&ldo;莫非這就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廣目天王，他應該是佛教的吧?怎麼會出現在苗寨裡?&rdo;

小酒搖了搖頭說：&ldo;這並非是廣目天王，而是多目巫神，也叫千眼神，聽我老爸說，他跟廣目天王是兄弟，但一正一邪，在這附近所供奉的大多都是他，據說千眼神曾顯化過，在審判之際睜開了眼睛，救下了一位觸犯族規之人，那人後來名揚湘西，開創了一個大派。&rdo;

老孫撅著嘴說：&ldo;你就吹吧，啥大派?說出來聽聽。&rdo;

&ldo;趕屍派&rdo;詹酒九一語驚的我們無言，回頭想想這不過是個傳說罷了，不可能是真的，就算真有，那也可能是後來為了擴大影響，編出來的，於是將至拋之腦後。

&ldo;去請柯巫師前來。&rdo;老族長對身旁一人吩咐後，令人將我們請上祭臺，站在那個千眼神像前，寨中人則都在下面怒視我們，怒視之中還有一點敬畏的表情，那是對千眼神的。

老族長走到我們身邊，淡淡道：&ldo;在多目巫神的監督下，我勸你們這些道家人還是不要說謊，不然必遭神罰。&rdo;

我正色道：&ldo;謝謝阿公提醒，就算沒有多目巫神的監督，我們也不會撒謊，因為我們道家人都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人不能昧著良心，不然會遭受天譴，現在我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大家。&rdo;

花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我將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說完後我看向下面，沒有一個相信我的話，都是一臉的怒意、鄙視與仇恨。

&ldo;阿公，這些人不但害了波那還不肯承認，我看不用與他們多說，直接執行族規吧。&rdo;一人帶頭，其他人都跟著起鬨，雖然我們聽不懂大多數人說的什麼。

老阿公揮手製止了下面的人，然後一臉嚴肅的看向我們：&ldo;方才你們不是說有證據可以證明?如果沒有，那就說明這些話只是你們自圓其說而已。&rdo;

我舔了舔嘴唇，心中暗罵真是白費了那麼多口舌，我們要有證據還會不拿出來?我明明說的那麼真誠，怎麼這些人都感受不到呢。

仇恨淹沒了他們的理智，現在說什麼都白搭，除非能夠將死人復活，親口告訴他們。

咦，死人復活?我腦中靈光一閃，道門之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