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就想到了他。
當夜幕降臨時,王真悄悄地來到這家“中華玉石坊”的外面。在這之前,他經過一番精心的化妝,用掉了差不多一公斤染料,終於把自己打扮成一副黑人流氓的樣子。在他的後腰上彆著一把手槍,那是他苦苦哀求了二禿子一下午才終於討來的。這是一把老得已有資格放到博物館中去展覽的老式左輪手槍,槍身上鏽跡斑斑,槍管略微彎曲,扳機斷去了半截,輪盤也早已無法轉動,而且最糟糕的是這把槍裡連一顆子彈都沒有,根本就和一塊廢鐵沒什麼區別。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破爛玩意王真仍然把它當成一個寶似的,每當他那發顫的手撫摸在這硬梆梆、冷冰冰的傢伙上時,心裡就會感覺很踏實,連手指都不再抖動了。這是因為他借這把槍來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要嚇唬嚇唬人,雖然他對那個陳伯恨之入骨,可也沒想過要真的殺了他。
他在玉器店的門外等了一會兒,待裡面那對年輕夫妻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終於買下一對手鐲而離開後,王真立刻伸手拔出那把生了鏽的左輪手槍,藏在敞開的衣襟下面。然後又在店門外徘徊了兩圈後,這才壯起膽子鬼鬼祟祟地走進店去。
胖胖的陳伯正坐在櫃檯後面無聊地翻著已經看過兩三遍的報紙,聽到腳步聲趕忙放下報紙,滿臉堆笑地站起來,點著頭說:“ 歡迎光臨,這位老闆想。。。。。。”
“別動!”王真不待陳伯說完,立刻裝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惡狠狠地大喝了一聲。
陳伯愣了一下,疑惑地問:“怎麼了?”
“打、打、打、打。。。。。。”王真一緊張,牙齒立刻不停地打起顫來,費了好半天勁那個“劫”字竟然也沒吐出口來。
“別動,打劫!”一個乾脆、有力的聲音在王真的背後驀地響起,隨後王真就覺得有人在自己的後腦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立刻感到一陣天眩地轉,腳下一踉蹌一個狗搶屎栽倒地上昏了過去,而在他栽倒的同時手中那把生鏽的左輪手槍也脫手飛出,直滑到櫃檯的下面去了。
兩個身形高大、肌肉壯健、面目猙獰的黑人手中各持一把嶄新的伯萊塔點38手槍闖入店裡,其中一人打倒王真後立刻用手槍抵住了陳伯的胸口。而另外一人先是回身拉下門口的捲簾門,接著走到櫃檯前倒轉槍柄“咔咔”幾聲將幾節櫃檯上的玻璃全部砸碎,然後探手進去抓起一把玉器拿到眼前看了看,臉色立即變得十分難看,“真見鬼,這裡全都是些有值錢的破爛貨!老大,我們要不要?”
那被稱作老大的黑人回頭瞅了瞅,然後一把揪住陳伯的衣領將他整個人象拎小雞似的提了起來,“快點把你這店裡的值錢東西都給我拿出來,要不然我一槍斃了你!”
陳伯早已被嚇得抖成了一團,聞言苦著一張臉說:“你看我這間破破爛爛的小店象是有值錢東西的樣子嗎?我的全部家當真的都在這裡了,老大你要是看好了哪件只管拿去,只求你不要難為我這個老不死的!”
“你這頭臭豬,沒有值錢的東西你就死去吧!”那老大的脾氣還真是暴戾,當下不由分說手起槍落“砰砰”兩聲立刻在陳伯的胸口上開了兩個血洞,然後隨手丟下陳伯的屍體,轉頭對他的同伴說:“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管他值不值錢的,先拿走再說。”於是兩人一起動手,把店中所有的玉器飾物全部撿入一個黑色的手提包裡。
“老大,要不要把這個小鬼也幹掉?”
那老大猶豫了一下,說:“算了吧,看在他也是黑人的份上就饒他一條小命吧。”
第二章 福兮禍兮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王真終於慢慢甦醒了過來。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邊似乎還睡了一個人,就以為自己是睡在家中那張溫暖的大床上,於是他一邊揉著眼睛輕輕叫了聲“琴兒”,一邊翻了個身順勢將身邊的人摟在情裡。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