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一種習慣,璟欞為午睡後的帝炫遞上一杯清茶:“王上。”
帝炫望著璟欞,意在試探,顯出疲憊,淡淡說了句:“我想好好睡睡,今天就不喝了吧,我的愛後。”
“咦,王上,來,璟欞為您泡上了茶,靜一靜神,再好好休息。”璟欞不依,嬌聲糾纏微笑道。
“愛後,你幫我喝了,呵呵,怎麼樣?”帝炫幾乎已經感覺到了異常,這茶水中一定暗藏蹊蹺。
“王上這是何意?”璟欞面露不悅。
“愛後,我真的好累,明天再喝,先睡了。”說罷帝炫就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璟欞眼光一寒,慢慢轉身,卻忍不住回頭望了帝炫一眼,這個男人天生多以驕傲,難道他已經…微微斂起目光,璟欞端著茶步出房間。
屋外,陽光明媚,璟欞一時間恍惚。
“娘娘,您怎麼了?”侍女恭聲喚道。
璟欞回神,廊下一叢牡丹正是怒放,璟欞步下回廊,凝視那從牡丹,嬌豔奪目…牡丹是花中之王,可縱然是王者又如何?璟欞冷笑,端起茶杯,將一杯清茶慢慢倒在牡丹之上!
“來人!”璟欞冷呼一聲。
“娘娘有什麼吩咐?”
“給我拔了這牡丹!”璟欞莫名有些怒火,當日被帝炫打入冷宮之時,就與園中牡丹作伴,都是不願再記起的回憶。
侍女一臉疑惑,不過必須畢恭畢敬答道:“是的,娘娘。”
璟欞離去之後,帝炫難以心靜,想來有點腦中忽然閃過雪妃的音容笑貌,她和腹中胎兒的死也讓他極為悲傷,終究他對不住的女人太多,還有那蘭妃、雅妃,她們是他昔日的寵妃,都一個一個離他而去。
帝炫在床上翻了過身,而後驚坐起,喊了聲:“來人!”
守門侍衛進了房間:“王上有何吩咐?”
“召見晚妃。”帝炫在無助中想到了渟晚,想見見她了,這也是一個他冷落了好久的女子,記得她剛剛進宮的時候,清純可人,心地善良,想不到她還能活到現在。後宮的明爭暗鬥帝炫並非不懂,只是有時候睜眼閉眼罷了。
想到了雪妃的死,帝炫現在冷靜了下來思慮,應該與王后脫不了關係,好端端的雪兒和孩子就這樣沒了。
半炷香的時間不到,渟晚踏入了御房門,施胭脂,畫柳眉,映朱唇,面頰紅潤的她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來見這個丈夫的,心知也許會再也見不到他了。
渟晚是痛恨這個丈夫的,他從來沒有讓她感受到妻子的感覺,但是當她見到他憔悴不堪的模樣,倚在床背上,雙目微閉,想到了昔日那個“我命不可違”的跋扈帝王,淚珠卻一滴一滴直落。
“參見王上。”渟晚行禮。
帝炫緩緩睜眼,側頭望來,語氣輕柔:“晚兒來了,快過來,到我身邊來。”
渟晚一怔,這是帝炫第一次對她如此溫柔,她邁著步子走到了床邊。
“晚兒坐下吧。”帝炫拉著渟晚的手,讓她坐在了床上,而又輕撫她的黑髮,眼中是迷離的柔情。
“王上。”渟晚輕呼一聲,帝炫今個兒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地,很不適應,卻心感安慰。
“晚兒,這麼多年,冷落你了。”帝炫喃喃說道,隨即又問了一句,“恨我麼?”
怎麼會不恨?女人最燦爛的花季在深宮度過,卻沒有得到過丈夫的一句關心問候,遲來的柔情讓渟晚竟然想冷笑幾聲,莫非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豆大的淚水更是流不止,心中對這個男人還有幾分留戀。
“晚兒,抱著我好不好?”帝炫渴求的眼光望著渟晚,如今他太需要一個擁抱了,而他卻不敢對璟欞說。
渟晚下意識地伸開雙臂,環抱住帝炫,帝炫又道:“抱緊我!晚兒,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