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的狂暴因子全教那小鬼給挑起來了。
他再次不耐煩地瞥了眼腕錶,心—橫,索性當街橫放行李,旁若無人的撐開兩條結實的長腿,率性跨坐在行李箱上。
以他目前的煩躁指數來看,那小鬼不想沒命的話最好永遠也別出現!
吁了口長氣,他懶得再去想那小鬼的可惡之處。現在的空氣至少還是自由的——雖然是烏煙瘴氣——等那小鬼一出現,他真正的悲慘才要開始!
聳聳肩,一抹慣有的玩世笑容又重浮上了他的唇際。
雙臂環胸,以一種半戲謔的放肆姿態,他漫不經心的打量那些晃過他眼前的女子。對於眾多女子們千遍一律的青睞目光,他一律大方的回報以迷人的淺笑——其實乏味的想打呵欠!
有何不可?笑容比起語言,那可是最暖昧不清的東西——笑容可以有千萬種解釋。但是最重要的一種,是微笑永遠比語言自由,至少沒有—個女人能拿你的微笑來要脅你。但說出口的語言——就顯然沒這麼幸運了。
又等了片刻,他直覺嘴角都已經笑得快僵化了,開始斟酌著撇下那小鬼一走了之的可能。
事實上,唐小仙早已來到對街的速食店內,就在那一排面街的大片玻璃後,她已經觀察他很久了,打從他—出現開始。
速食店是有利的屏障,而且她挑子一個有利的座位。她坐在玻璃牆後的—排餐椅上,雙手托腮,如秋水的雙瞳凝注在那名叫方歷的男子身上。方歷——她的保鏢。
當然,她早已在這段長時間的觀察裡,將他薄唇上那抹玩世不恭的淺笑,溫存挑情的眸子,以及那放肆跨坐行李箱上的姿態……一一盡心眼底了。
以往她總以為,男子風流的本錢以金錢與權勢為最,在如今這功利的社會該是如此,其中運用此項優勢自如的佼佼者之一,便是她老爹。
若有女人聲稱愛上的是她老爹的“人”——雖然她老爹保養得體,但畢竟已年近六十——那女人肯定沒什麼大腦,半個月內肯定被她老爹拋棄,理由是勾引的手法太低劣。唉,想來她老爹也只有在養情婦這上頭是聰明的。
如今她方才知道,以“色”誘人的男人更具有天賦本錢。如她的保鏢,相片甚至不及本人七分。
打從他的出現,佇立街角一隅到現在,來來往往的過路女子莫不朝他多瞧上兩眼。她看的很仔細,沒一個例外。
耐而尋味的是他臉上的那抹笑,施予得毫不吝嗇卻譏誚的別有深意。
什麼樣的男子會有這般笑容?像是狡滑摧花的狼,更像是遺世狂狷的獨行客。那看似溫存的灰眸裡,時而掠過幾抹嘲弄的興味,也許是不知道自己正遭人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吧!調笑的意味一覽無遺。
凝視得久了,她託著兩腮的雙手也有些痠麻了。她從速食店的椅子站起來,慢吞吞的直了直腰——
遊戲,該開始了——
方歷輕蹙著眉頭,忍受眼前這名瘦削時髦、熱情太過的短髮女郎——目前他可沒什麼興致和女人周旋,況且還是名不請自來、糾纏不清的女子。
“HI!HOW ARE U ?MY NAME IS吳麗姿啦!U 從AMERICA 來嗎?”挾著貽笑大方的文法和一口破爛英文,吳麗姿十分賣力地想搞好國民外交。當然,最重要的目的是向眼前這名帥哥老外推銷自己。
方歷心底暗自呻吟不已。老天,今日淪落至此又該怪誰——洛他們四個見鬼的“好兄弟”?抑或是那名膽敢放他鴿的小鬼?
自稱吳麗姿的女郎依然殷勤的推銷著她自己,鮮豔的桃紅色雙唇一開一合。全然漠視他人斷拒嗓音的權利。不只是嗓音,方歷想,這還涉及“品味”問題——對女人的品味。
顯然的,含蓄一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