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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兩幅畫一直收在書房,不知小姨為什麼突然拿了出來,但她心中並沒有歡喜,而是惶然:“我不是……”

鍾汝意突然冷笑了一聲,客廳的氣溫霎時降至冰點。

“對。有初的母親覺得她能對‘家’有這樣一個細膩的概念,是一件好事。所以支援它變成現實。這個家,一磚一瓦,一梁一棟,都是我們親自去挑選。”鍾汝意陰沉地盯著鐘有初,字字句句從牙縫中迸出,“這個家,是她十六歲的生日禮物——雷先生,現在你知道了。我和我的妻子,曾經是非常非常寵愛這個女兒的。”

是的。只要一走進這個家,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有母親留下的痕跡。

鐘有初的手立刻變得僵硬冰涼,任憑雷再暉怎樣貼緊也溫暖不了。

鍾家父女間的隔閡自有初下樓之際他就已經敏銳察覺到,但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水火不容。

他沉吟,並未著急出聲。但葉嫦娥急了。

引起摩擦並不是她把畫拿出來的初衷。

這套明信片一共發行了三萬張,雷再暉有一張並不出奇。

但不是誰都能知道這棟房子裡的公主是誰,遑論這棟房子的來歷——葉月賓為了保護家人私隱,從未將此作為噱頭攤在公眾面前。

這曾是鍾家人最快樂的秘密,不與外人分享。繆盛夏只是見過那幅花豹,另外一幅《家》也是頭一回見。

葉嫦娥只是想讓雷再暉瞭解多一點有初,那個無憂無慮,得到全部寵愛的有初,哪裡想過會引起連鎖風暴?

她慌忙將畫收起來,為了緩解氣氛,又急急道:“雷先生,嫌我羅嗦還是要再說一遍,真的要多謝你送有初回來。你不知道,前天有初受了好大的委屈,一聲不吭跑出去,簡直要把人急死。好容易回來了吧,一轉眼又跑掉了,原來是去格陵找你。她受了委屈,就去找你,這是緣分——”

繆盛夏突然哎喲一聲,閒閒道:“前天是我送她回來,怎麼沒人謝我?哦,只顧著吵架去了。昨天我也有份護花,又光謝雷先生一個人。哦,他是單身,所以稀罕一些。”

葉嫦娥一口氣噎住,訕訕:“大倌。不要拿我們小老百姓開玩笑。”

繆盛夏本是好心想令氣氛輕鬆些,紆尊降貴來插科打諢。沒想到葉嫦娥心中本來就忐忑,經不起他的刺激,再不敢說話。

和那個傻婆娘“結婚”還沒幾天,他也變得愚不可及:“算了。當我沒說。”

雷再暉坐直身體,牽著鐘有初冰涼的小手,開口了。

“伯父,葉姨。不知有初有沒有在你們面前提起過我。”

鍾汝意不置可否。葉嫦娥一愣——有初現在長大了,在這方面十分含蓄:“她提起過你。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她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提起過其他人。”

她隱隱有些女性的直覺,知道雷再暉要說什麼了。她固然不會有任何意見,但鍾汝意呢?他會不會發瘋?

“那我接下來說的話就不會那麼唐突了——”雷再暉道,“伯父,葉姨。你們是有初至親的親人。我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徵得你們的同意。”

鍾汝意緊緊攥著拳頭不發表意見;但葉嫦娥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發顫:“請講。”

雷再暉又客客氣氣轉向繆盛夏:“正好雲澤稀土的繆先生在這裡。請你為我做個見證。”

繆盛夏立刻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鐘有初你這個傻丫頭,這個男人想要得到一輩子牽著你的許可,你卻在為父親的瘋言瘋語受傷難過,渾然不覺。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大怒,會發飆,可是這些狂躁的情緒在氣定神閒的雷再暉面前,全部黯然失色——雷再暉馬上要做的事情,他繆盛夏在兩年內絕對不可能做到。

他難道不希望那個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