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剔除的魚骨放進鐵鍋裡熬湯,武香那雙銳利的眼閃爍著再認真不過的眼神。
水青絲先是一陣錯愕,接著忍不住失笑出聲。
武香瞅著她,隨後搖搖頭當她是個不受教的孩子,繼續處理其它食材。
揩了揩溢位眼角的淚水,她好不容易剋制笑意。“我大姊常說在豔府水家就屬我最講究吃。”
武香靜靜地不發一語,等她把話說完。
“也許就是吃得太好,我的頭髮長的速度很快,及笄之後每年要修剪一次,免得走路的時候會踩到。”
每年皆由豔城的師父替她執剪修剪頭髮,不說外人了,連丫鬟奴僕亦鮮少有人知道。
武香頓了頓,兇狠的面容閃過複雜的神色。
“剪下來的發呢?”
“秘、密。”她故意賣關子。
又是一記白眼。
“端上桌去。”武香順手把裝進盤子裡、冒著騰騰熱氣的菜遞給她。
水青絲愣了愣,“你叫我端?”
“不然這裡還有別人嗎?”
“也是。”她四處張望著。
“找什麼?”這女人問題可真多。
“盤子很燙,總得找個東西來包。”看那熱氣直冒的料理,香是很香,可不表示她會貪吃到忘了那有多燙。
武香找來一隻托盤將盤子擱在上頭,“拿去。”如此一來便行得通了吧!
孰料,水青絲才接過托盤——
劈哩啪啦!
精緻的托盤連同料理跌滿地。
糟糕!
武香迅速回過頭,就見她的手還維持拿著托盤的姿勢,愣愣地看著散落一地的菜和碎片。
“我想托盤太重了。”視線在他的臉和地上的慘樣來回看了看,她嚴肅的分析東西落地的原因。
她真的沒想到那隻托盤會這麼重,又或者是她沒拿好?
“燙傷了嗎?”怎料,他看也沒看地上浪費掉的佳餚,最先關心的是她。
“呃……沒有……”水青絲搖搖螓首,小心翼翼地瞄了落在地上的菜餚,“你不罵我?”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武香只是再度驅趕她,“站遠一點去。”跟著他開始處理散落一地的食物及盤子的碎片。
“對不起。”扭著手,她侷促不安地道歉。
一道香氣四溢,還沒嘗就教她口水直流的佳餚就這麼被浪費了,她實在感到很抱歉。
只是看到他跪在地上處理那些菜及盤子碎片的瞬間,她有點不確定是為沒吃到而可惜,還是對辜負了他的努力而感到愧疚。
“灑了就灑了,再做就好。”
灑了就灑了,再做就好……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句話很是耳熟。
雖然她肯定自己沒見過他,卻又覺得他的眼神、說的話、動作和那道偉岸的背影,在在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唔……”水青絲髮出思索的沉吟。
“怎麼了?”聽見她細小的呻吟聲,武香抬頭髮現她揪著眉心。
“不,沒什麼。”她搖搖頭,眼角餘光一瞥,正好看見他露出衣襟的紅色錦囊,“你衣服裡的是什麼東西?”
武香低頭往下一看——
“你看到了?”大掌倏地掩蓋住胸口,他的口氣有些倉皇。
“很明顯呀。”在一身藏青色的衣袍相襯之下,那個錦囊紅得發亮。“不能看嗎?”如果不能看他就要藏好呀。
武香死瞪著她,抿唇不語。
他的臉似乎……有點紅?
黝黑的面頰令她看不清楚,於是她靠近了一些。
“是不能告人的東西?銀兩?傳家之寶?毒藥?還是獨家配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