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勢呢?”結果一開口,她也是先詢問武香傷得嚴不嚴重。
沒辦法,關於自己的傷勢都被他問完了,只好問他的囉。
“如果武香大人願意讓在下上藥包紮的話,在下能看得更清楚。”溫師傅笑言。
武香坐在一旁,臉色難看,眼裡迸出駭人的兇光。
隻手撐著香顎,水青絲媚眼迷濛的笑問:“連溫師傅都處理不了?”
換上乾淨的衣裳,如今她看來又是和尋常一樣明豔動人,一頭潮溼的長髮未乾,如同一件上好的披肩披在她背後,增添了一番楚楚嬌貴的風情。
“三當家這項帽子扣得可大了,在下並非神人,遇到不講理的人是無法感化頑石的。”更何況是這頭猛獸。
武香的每一次呼吸,都讓胸前的肌肉僨張,看起來更加嚇人。
“頑石?”看著武香寧願穿著被油潑溼的衣裳也不願換下來,她頷首贊同,“確實如此。”
“也許三當家有辦法讓頑石點頭也不一定。”溫師傅一句話又將擔子推到她肩頭。
“呵呵,這才真是一項大帽子。”纖細嬌弱如她,要讓一個大男人聽她的話?
老實說若今天物件不是武香的話,她一定有十拿九的把握;偏偏對像是他,唉,她照樣有十拿九的把握——被他拒絕。
“那麼在下先告退……”
“慢!”小手一攔,水青絲留住溫師傅。
你該幫我。
她用眼神傳達對溫師傅見死不救的不滿。
恕在下無能為力。
溫師傅聳聳肩,對水青絲的無聲指控不痛不癢。
反了,反了!真是她太好說話脾氣溫順,才會讓這些豔城養的奴僕給吃得死死的。
想是這樣想,心頭始終掛念著武香為了保護她而給熱油潑了一身,若不快點處理決計不妥。
“你……”水青絲搬了張椅子坐到武香面前,想好好說服他,但沒想到兩人一對上眼,口才極佳的她竟詞窮了。
武香炯亮如光的深眸凝睇著她。
每當他如此看著她的時候,她便有種再多話都是多餘的感覺。
“就算不處理燙傷的話,熱油淋在身上也不好,至少清洗一下。”末了,她只能這麼說。
一旁的溫師傅感到訝異地挑起眉。
他未曾見過三當家有應付不來的人,怎麼在這個面貌兇惡的男人面前,三當家竟選擇不戰而降?
“嗯。”武香終於不再反對。
水青絲暗自鬆了口氣。
如果他拒絕的話,在下人面前她的面子真的是不保了。
“妝日,準備熱水。”
“是。”
“冷水。”武香打岔。
妝日看向主子詢問她的意思。
“就冷水。”
唉,她鬥不過這個男人。
細碎的腳步有些猶豫,向前一步又退後三步。
水青絲手裡捧著一套男人的衣裳,以異常緩慢的速度向前移動,腦海中一邊回想起方才妝日哭喪著臉,哀求自己千萬別要她獨自一人去服侍武香的景象。
難道她就很想獨自面對他嗎?
身為堂堂水三當家,大姊總是告訴她擔在肩上的責任比外人看到的還重,如今她終於瞭解意思了——丫鬟不敢做的事還要她來收拾。
“這種事應該是身為主子的我來做的嗎?”比較想哭的是她吧!
第一次見到武香時,她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有問題,而他的第一句話更是令她徹底摸不著頭緒;第二次見到他,不愛說話依舊,盯著她的眼神不同於一般男人那樣帶著想得到她的慾望,反倒是令她無所適從。
或許她一開始的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