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世家大族,出了事自然也有人頂著。
這局中的事情錯綜複雜,就算是局中人,也都不一定看得清楚,至於這些局外人,更是一頭霧水。
元宵之前,有一支車隊卻在風雪中緩緩進城。倒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車隊之中,有輛馬車極其普通,駕車的馬伕是個中年男人,滿臉溝壑,像極了田間耕地的老農。車廂裡的人更普通,是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長的有一張極其普通的臉。這樣的兩人要是放在任何一處地方,大抵都沒有人會多看幾眼,就算有人見識過這兩人的容貌,只怕也會在半日之內忘卻,事實上,這兩個人在百年之間幾乎走遍過整個世間,也做過不少大事,可就是沒人能夠記住過這兩人的容貌和名字,哪怕這兩人逢人便自報家門。
那個長的像田間老農的男人叫李長風,而那個婦人的名字叫做葉殘妝。
這輛馬車入城之後便脫離了那車隊,獨自在城中晃悠,李長風頭上飄滿了雪花,他卻不以為意,反倒是溫和開口問道:“殘妝,如何了,那人是否在此處?”
葉殘妝臉色不變,只是言語中有些驚異,“我們來遲了,那人走了,不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李長風問道:“什麼事?”
葉殘妝輕聲道:“這不是百年之前的亂世,咱們為何一定要推演出那人的行跡,他既然是這百年之間,唯一一個有望觸及到那個層面的人,自然在世間也應該是人人知曉才是,我們可以問一問這些人。”
李長風鬱悶道:“要問你去問,我怕忍不住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
葉殘妝輕輕一笑,也不多說,只是身形微動,很快便不見蹤影,李長風不為所動,架車繼續前行,也不去想葉殘妝是不是找得到這架馬車,不過馬車在城內閒逛,自然會碰見不少人,這輛馬車一路走來,在某處街道碰見過一位佩刀的中年文士,也在某家酒樓視窗看見過一個氣機充沛的中年男人,不過這些落在這位百年走過太多地方的男人眼中,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始終不為所動。
車廂裡再度響起聲音:“長風,這座城裡的人說了,那人叫葉長亭,是什麼劍仙,在南邊那座山上。”
李長風不用轉頭便知道是葉殘妝回來了,聽完葉殘妝說完之後,李長風默然不語,沉默片刻之後,李長風忽然說道:“那人距離咱們只差一線,可這城中有四人距離他也只差一線,當年放回那個和尚,我便覺得有些不對,他差咱們雖說也只有一線,可是比之那人還是要差幾分。”
葉殘妝沉聲道:“長風,咱們去南邊那座山上殺了他。”
李長風搖搖頭,“為什麼要殺了他?既然他是這世間百年以來最有機會踏出那一步的,未必不能踏出第二步,咱們在這個世間活了多久了,一直不敢再往前一步,為什麼不看看他敢不敢。”
葉殘妝擔憂道:“可一旦他踏出那一步,他便會知道咱們所處的地方,他若是有心殺我們,只怕又要打一場。”
李長風平靜道:“這是百年難得的大世,就算他想殺我又如何,未必我還不敢跟他打一場?不過咱們還是得去南邊看看他,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還是得去殺了那個和尚,這個和尚低頭是菩薩,抬頭便要成佛的。”
葉殘妝有些驚訝,“可我就是佛啊。”
葉殘妝看到李長風不說話,便不再逗他,這活了無數歲月,李長風性子越來越枯燥,要不是她還有些生氣,不知道他們兩人怎麼還能活到今天。
李長風不想說話,他面對這個女人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了,該說的話早就說完了,一輩子都在和她一起推演和在世間行走,偶爾無聊時,遇見一些事情也喜歡出個手,就好像當年大楚義軍想著起義,可攻破大漢都城之前,還有一支精銳軍隊護衛都城,大楚久攻不下,他們當時正好走到那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