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當真是覺得我是為了這個傷心,那大可不必勸慰。”
女子話裡有話,可惜年輕人這顆心算不上七竅玲瓏,聽不出箇中真意。
他頓了片刻,低聲道:“那為何事心煩?”
女子搖頭不語。
年輕人有些垂頭喪氣。
總算是臨近觀星臺大門,女子駐足而立,等了片刻,見這年輕人不曾開口,便轉身進入觀星臺當中,年輕人在門口站了片刻,最後緩緩離去。
走過一段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處的街道,年輕人走回府邸當中,正好在院中碰到了他那位二叔,段長安眼見自己這位侄子失魂落魄,便開口打趣道:“少遊,若不是那家女子要了你得真心,卻不曾賦予你真心?”
段少遊如遭雷擊,面容苦澀。
見到侄子這般,段長安放下手中古籍,走過數步來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的臉色,這才笑道:“讓二叔來猜一猜,是何家女子……是那位帝師的孫女?”
段長安一語中的,讓段少遊就算是想掩飾都掩飾不了。
畢竟是這朝堂當中的大佬,段長安只是微微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枝節,他淡然一笑:“少遊你若是真心喜歡那女子,娶回家來便是,以往那位帝師在世,或許還看不上咱們段家,可帝師既然已經離世,段家娶這樣一位女子,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你要是怕你父親不允,二叔替你去說媒,你父親那裡二叔也一併幫你解決了,只不過只有一點,若是那女子不願意,你可別想讓二叔替你搶媳婦兒。”
段少遊如夢初醒,有些錯愕的問道:“二叔,段家真可以迎娶她?”
段長安淡然點頭。
段少遊得到了這家中話語權最重的二叔首肯,重重點了點頭之後便轉頭飛奔出府。
段長安站在原地,笑意醇厚,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便是那等棒打鴛鴦的惡人啊。
——
大楚朝堂政令皆是出於疏諫閣,在交由三省稽核,待到後者允許施行之後這才分發到各州各郡各縣,前些年門下省孫老爺子尚未離世之時,三省對於疏諫閣的各種政令,大多看得急嚴,只怕宰輔大人有那麼一兩道新政矇混過去,等到孫老爺子離世之後,門下省空懸時日不短,朝中新舊兩派大臣對此一職一直算是虎視眈眈,可放眼陵安諸多大臣好似真沒有哪一位能夠擔任如此重任的,這三省之首的位置,的確是有些重了,不過後來這位置卻是由多年之前便已經成名的大儒嚴明見頂上了,這位被恭請到陵安的大儒無論是聲望還是才學,的確讓朝臣們一點都挑不出毛病來,因此就算尚且有不少人對此頗有微詞,他還是安安穩穩坐在了這門下省中。
不過由於這新來的嚴明見對於新政態度一直支援,不少舊派官員一直暗裡譏諷這嚴明見不過是疏諫閣宰輔大人的傀儡,不過這風言風語就算是傳到了嚴明見的耳朵裡,這位大儒也是並不在意,反而樂見其成。
今日這位大儒的府邸之中來了一位客人,不是朝中與他品階相當的朝中大人,而是一位才入三省的年輕人,不過這位年輕人了不得,當日朝式之時便是以絕對實力奪魁,一舉成為這改革朝式之前的最後一位狀元。
蘇妄言。
他是被嚴明見請到府邸之中的,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只是單單這位三省當中當之無愧的大佬是想著見一見這個這些日子晉升速度之快的年輕人。
蘇妄言雖說年輕,但養氣功夫絲毫不差於朝中那些老官油子,因此在嚴明見尚未開口之前,他很識趣的不發一言。
嚴明見看著這位新科狀元,忽然笑問道:“陵安如何,可曾住的慣?”
蘇妄言呵呵一笑,輕聲道:“承蒙老大人關心,倒是還住的慣,只是這夏天實在是有些熱了,讓人平白要出許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