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炮手老三光著個膀子豎起雙手大拇指眯著眼睛瞄了半天,然後點燃了引線。紮成圓盤形的二十斤重炸彈包呼嘯著飛了出去,然後落在了陣前三百步左右的一面小紅旗旁邊,那裡,一群胡虜剛剛如潮水般的湧過。
伴隨著一陣慘歷的尖叫,這個二十斤的飛雷偏離了小紅旗約三丈遠,這種精度已經算是相當了不起了,趙璋拍了拍老三的肩膀,不愧是本都的王牌炮手。雖然偏了三丈,聽起來相差很遠,不過無所謂了。那些蠢驢一般的胡人。在雲州城下已經吃了不少炮彈了,到了這裡。居然還不長教訓,依然是密密麻麻的排著陣列上來,他們前面頂著各式盾牌,立起了一堵牆,卻不知道,天上飛來橫禍。
兩百步遠,甚至已經超出多數投石器的射程,可卻還在飛雷炮的攻擊範圍之內。
那個二十斤重的飛雷偏離了小紅旗,卻準確的砸進了一個室韋千人隊中,火藥威力雖不大,可比起石彈來起碼聲勢效果極強。一陣地動山搖之中,爆裂開來的飛雷摧枯拉朽一般的掀翻了三丈範圍內的所有室韋戰士,爆炸中心的一丈內的七八個人更是直接被炸死震死,更遠點的幾十人,也都倒在地上,耳鼻流血,頭暈眼花,那個千人隊剩下的**百人一鬨而散,直接就被震散了。
室韋之虎巴拉趴在地上吐了幾口嘴裡的泥,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帶著自己的這個千人隊往後狂奔,慌亂的退後了兩百多步,跑到了一座土丘後才停下。巴拉號稱室韋之虎,馬上步下騎射嫻熟,可是對付這種連敵人面都看不到,卻能隔著兩三百步遠,一下子把一群人掀翻的玩意實在是畏懼不已。這東西甚至與投石器不同,投石器製造麻煩,往往發射一次得好一會才繼續,就算運氣不好被砸到,那也頂多砸死個幾個人而已。完全不似這種炮,不但殺傷力強,而且那巨雷般的聲音,和沖天的火光,讓那些漠北的漢子,幾乎無抵抗之心。
這些室韋人還不知道,面對炮擊的時候,密集的陣列是在送死,若是排成散兵線,這種炮的殺傷力就小了很多。而若是他們看到炮彈過來,直接臥倒,那更安全。可惜他們還不知道,雲州城上的炮擊,沒有讓他們明白這些。
一炮開門紅,趙璋越發的嘴角上揚。
“狗日的胡人,才捱了一炮就退了兩百步,要是一會來個萬炮齊鳴,他們不得退到姥姥家去?”趙璋的話裡透著濃濃的得意,當年的逃荒木匠,如今也成了一都指揮,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而且這一仗要打好了,再升個一級,就是八品了,等過兩年轉業回到老家地方上,也差不多能弄個縣警察局長噹噹了。“老三,一會狗日的再上來了,把他們再放近點,放到兩百步的時候開打,這次,咱們都二十門飛雷炮都開火,要是打的好了,中午老子親自去後勤營,給大夥弄豬肉燉芋粉條子。”
老三擦了把臉上的炮灰,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再來一隻烤全羊,一會指定給都頭掙臉!”
“狗日的,你還會討價還價了,給老子掙臉不也是給你們掙功嗎,打的好了,秦王還能少了你們的賞賜。你小子,得了賞錢好好存著,這次回去讓你嫂子給你說個好人家的姑娘把婚結了,省得整個晃當,有錢不是賭就是喝酒。”
快三十歲了的老三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笑著,扭頭裝作去觀察胡人了。
胡人中軍旗下,耶律釋魯看見巴拉被秦人一炮就給轟回來了,臉上鐵青。這些該死的傢伙是越來越狡猾了,已經知道儲存實力了。他不相信室韋之虎就這麼點膽子,很明顯,這傢伙有點出工不出力的念頭。想到這裡,他也有些嘆氣。若非雲州城下出了個大虧,加上金城之敗,還有韃靼那些蠢貨們。使得二十萬人只剩下了這七萬。那些部族首領們也不會如今這樣畏畏縮縮的了。
尤其是眼下那面李字王旗插在那裡。更加讓各部族心懷畏懼,在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