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全帶走了。
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估計李璟會連磚瓦都搬走。
信的最後,李璟告訴王敬武,他的兩萬五千兵,一個不少的全還給他了。
“此事要立即向晉國公申訴,讓朝廷制裁李璟。”王敬武恨聲道。
“這事怎麼申訴,就是申訴上去了有什麼用?李璟可也有不少靠山的,這事情就算報上去,最後也只能是打口水仗,沒完沒了,絕對不會有我們想要的結果。”薛崇酒喝不少,但頭腦卻還很清醒。李璟如今的勢頭,只要他不造反,這樣的事情動的了他嗎?就算動的了他,真把李璟逼急了,直接反了,到時候說不定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
“罷!”王敬武長嘆一口氣。
現在關健的還是手上的兵,他也清楚,薛崇和李系和他關係可不好。
王敬武匆匆沐浴梳洗過後,便與薛李二人一同前往軍營,他的那兩萬五人馬,一直關押在這大營之中。
一入大營,王敬武就看到了自己的諸多心腹部將。
張蟾、盧宏、王彥溫等眾將都在,不過這些將領都很沒有威嚴的蹲在營門口,唉聲嘆氣不止。甚至,諸將全都只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倒像是剛剛從乞丐身上扒下來的一樣。
看到王敬武到來,諸將連忙站起,齊聲喊將軍。話語中都帶著頹敗之色,就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
“將軍!”張蟾喊了一句,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王敬武驚訝的看著手下的這員大將,當初他追隨自己,在淄河被李璟殺的幾盡全軍盡沒之時,他都沒有看到張蟾有過如此喪樣子。眼下雖然被李璟狠颳了一遍,青壯人口少了無數,府庫錢糧俱空,但至少他們活下來了,而且還得到了一半的淄青鎮地盤,因當高興才對啊。
“發生了什麼事情?”王敬武擔憂問道,“營中兄弟可還在,人數有沒有少?”
他不由的想起了李璟信末尾的話,二萬五千人一個不少還給你。他覺得這句話有問題,李璟豈會有這麼好心?哪怕忌憚田令孜,肯定也不會把所有的兵馬還給自己,一定會帶走一些。
不過哪怕留下一半,王敬武也認了。
盧宏跟剛死了親爹一樣,哭喪之臉回道:“將軍,兩萬五一個不少。”
王敬武松了一口氣,兵沒少就好。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可能鎧甲裝備這些已經落入李璟手中了。
“是不是軍械沒了?”
盧宏果然點點頭,“一件都沒了,連把割肉的小刀子都沒有留下啊。鎮**的人太狠了,不但什麼軍械都沒留下,走前,還把所有軍官們的衣物都扒光了,只留下了條褲衩。”
他孃的太過份了,王敬武恨的緊緊的握住拳頭。李璟,你等著,今天的一切我都記著。
一旁的薛崇好奇的問道:“為何李璟只扒軍官的衣服,士兵的沒有扒嗎?”
張蟾的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咬著牙道,“沒有,一個兵卒的衣服都沒有扒。”
“哦,看來李璟也不算太過份,總算留下一點面子。”薛崇喝下一口酒,咂咂嘴自嘲道。
不過他的話才落,張蟾已經恨恨的道:“李璟是沒有扒兵卒的衣服,但是他做的更狠,他直接把兩萬五千弟兄,除了營級以上軍官外,直接全都押走了!兩萬五千兄弟,現在只剩下了營級以上軍官不到二百人。”
“什麼!李璟把兩萬五千兄弟全帶走了,剛剛不是說營中兩萬五千人一個不少嗎?”王敬武高聲尖叫,如同被踩到了尾巴全身毛都炸起的貓。
那些軍官都低垂著頭,許久後還是王彥溫出聲道,“李璟確實把兩萬多兵馬都帶走了,現在營中也確實還有兩萬五千人。不過,那些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全是一群殘疾和老的快死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