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有那麼一個姓姚的,又是個瘋子……我聽老陳說,周宴可能還是比較聽你的。當初你要離,他就同意離,你要牧牧,他就同意你帶牧牧……”
“如果你勸一勸他,是為周家的以後著想,想辦法生一個兒子……”
第三十章(下)
我立時覺得腦裡嗡的一聲,整個人血液沸騰,簡直要炸成碎片。
她嘴裡還說些什麼,我已經聽不真切了。
她的表情卻是極不安,極懇切的。
“……木曉,你看呢?”
她的手又搭在我的手背上了。
我看著她,告訴自己:長輩哪裡有錯?長輩的錯絕不是錯。
但是我的心在滴血。
我氣極反笑,站起來,對她說:“周宴自己決定的事,誰說都是沒有用的。這是他的脾氣。如果他在乎我,當初就不會同意我離婚的要求。我們也不會有今天。”
她眼底驟然有些失落的神色。
“當然,這是你們的要求,事關周家延續大計,我只能去試一試。至於他肯不肯聽,也許沈小姐會告訴你結果。”
我不想繼續說下去,去裡間抱了牧牧起來,對她道了晚安,就去開門。
老陳見我出來,愣了一愣,不敢說話,連忙走在前面。
周雪也在外面等我,迎上來說:“我有話和她說,老陳,你先走吧。”
老陳看我一眼,欲言又止,還是走了。
周雪拉我往前走了幾步,問:“是不是談遺產的事?”
“不是。”
她顯然不能相信。
“木曉,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牧牧如果不肯接收柳中那30%的股份,送給誰都可以。我一點不會可惜!”
我壓著怒火說:“老太太更擔心周家無後,要我去做說客。”
“這是什麼意思?”
“她認為周宴只肯聽我的話,眼下走投無路,只能請我出馬,勸周宴與沈珺趕緊生個兒子出來。”
“豈有此理!”
她停下來,生氣地問我,“她老了,糊塗了,你怎麼也跟著糊塗?周宴怎麼會聽你的話?”
我說:“老太太這樣信任我,我不敢不從。她既然放下婆婆的身段求我,我更不能推脫。”
她欲張口,看看我懷裡的牧牧,又不說了。
我說:“我和牧牧要先回去睡覺,你也睡吧。”扭身回去。
她追上來,陪我到房門口,才說:“木曉,你最好再想一想。”
“我可以和媽再談一談。她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我沉默著開門,走進去,反手關門。
床頭的小燈亮著。柔和的燈光可使人平靜,安眠。對面小小的金魚缸上映出薄薄的一片微光,除了一掠而過的沉沉魚影,中間還有一個人影——那是我自己。
我將牧牧放回被子裡去,關了燈,去外間的桌邊抽菸。
今夜多少人難眠?家族,利益,財產,我本來該是個徹底的局外人。
就因為我沒有再婚,沒做別人家的女人,老太太才會想出這等主意,把這樣的任務交給我。沈珺在她眼裡倒成了妾一般的東西,略得寵些,卻只是個專拿肚子生養的,可以連老爺子的葬禮也不必來。
我到底高她沈珺一等。可我要這個地位有什麼用?
用來羞辱自己,妻不如妾?
用來裝大逞強,深明大義?
笑話。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周家老宅總能讓我想起不愉快的往事,不能再久留了。
喪事辦完,瑣碎理清,周家還想挽留我們,我態度堅決:“實在很抱歉,我現在是為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