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嫁沃羅西時,我還只是個剛懂事的孩子,但從長輩口中,知道公主殿下是為了大唐百姓的安寧和親沃羅西,每一個大唐百姓都該感激公主的恩德。殿下既然是靜安公主之子,在大唐百姓心目中,就如同公主本人一般值得我們感恩和尊敬。”
霍希爾諾眼眸中閃過一絲感動,微微頷首道:“想不到母親去世多年,你們還記著她的好處。”
任天翔渾身一顫:“公主殿下已經去世?”
霍希爾諾黯然道:“母親已去世三年有餘,因沃羅西與大唐近年來一直處於敵對狀態,所以我們還未將這噩耗上告大唐皇帝。”任天翔仰天長嘆:“沒想到靜安公主菩薩心腸,卻不得高壽,實在令人惋惜悲慟。而今大唐與沃羅西竟成敵國,公主殿下在天有靈,只怕也會傷心失望。”
霍希爾諾一聲冷哼:“大唐與沃羅西反目成仇,責任也未必就在我邦。貴國自恃國力強盛,不將我沃羅西放在眼裡,我們難道還要甘心做大唐藩屬?”任天翔搖頭嘆道:“國家大事,非我一個平民百姓可以非議和左右。在下對沃羅西並無半點成見和敵視,所以才冒險帶著貨物翻越崑崙,既想去祭拜銀月、靜安兩位公主,也是想與沃羅西互通有無。”
霍希爾諾看了看遠處的商隊,冷笑道:“你還真是敢於冒險!幸虧你們先遇到的是我,若是先遇到黑教弟子,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任天翔嚇了一跳,忙拱手請教:“咱們只是普通商人,歷盡艱辛為沃羅西帶來急需的茶葉、絲綢等貨物,那黑教弟子再怎麼蠻橫,總不至於為難對沃羅西有所幫助的客商吧?”霍希爾諾嘿嘿冷笑道:“黑教敵視一切外族。不過遇到我是你們的幸運,好歹我也算半個唐人,不會留難你們。帶著你們的貨物哪裡來回哪裡去吧,以後莫再到處瞎闖。”
任天翔雖暗呼僥倖,但卻不會輕易就放棄。他眼珠一轉,正色道:“多謝殿下。不過我們既然已到沃羅西,怎麼也得去拜祭百姓心目中的活菩薩靜安公主。殿下既不忘自己的大唐血統,定會予我這個方便。黑教再不講理,總不會留難殿下的客人吧。”
霍希爾諾有些猶豫,正沉吟不語,一旁一個法師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面色微變,用沃羅西語對眾武士草草吩咐了幾句,翻身上馬,往山上疾馳而去。任天翔心知他是要親自去看兇殺現場,不知回來後會對自己怎樣,見周圍沃羅西武士虎視眈眈,心中忐忑,忙小聲問褚然:“什麼是黑教?”
褚然茫然搖頭,他身後的菩提生介面道:“黑教是沃羅西古教中的一支。沃羅西古教分為黑教、白教和花教,其中以黑古教徒行事最為詭秘莫測。莫說是外人,就是不少沃羅西王室對黑教上師也是心存畏懼。”
任天翔驚訝道:“大師對佛教以外的教派也有研究?”菩提生嘆道:“古教是沃羅西國教,佛爺既然要將佛光送到這雪域高原,豈能對它沒有了解?黑教弟子堅守古教最原始的教規,敵視一切異教,他們在古教中雖然人數最少,但勢力卻是最大,就連沃羅西王室也要讓它三分。”
說話間就見霍希爾諾已縱馬而回,他臉色鐵青,血紅的眼眸中充滿了怒火。他已無心理會任天翔一行,一言不發鑽入大帳,片刻後就見一名老者從大帳中出來,對任天翔道:“殿下知道無塵禪師的慘死跟你們沒有關係,不過他已無心待客,你們還是原路回去吧。”
任天翔聽對方說一口流利的唐語,模樣看上去也像唐人,他心中一動,忙問:“聽口音老先生像是長安人吧?不知怎麼稱呼?”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頷首道:“老朽原本姓張,名福喜,後蒙中宗皇帝賜姓李。多年前作為靜安公主的陪侍離開長安來到沃羅西,這一走就是將近二十年,也不知長安這些年來有何變化?家中親人可還安好?”
“您老果然是長安人!還是當年隨靜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