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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江蜜衣凝視著忽明忽暗的燭光,彷彿心事重重,濃眉下的雙眸被燭光映照得發亮,英俊的臉龐陷入沉思中,五官堅毅的線條猶如牆上懸掛的美男子畫像,只是他更多了幾分粗獷的味道。

他的腦海仍充斥著剛才爛泥巴裸裎相見的畫面。江蜜衣越來越不瞭解自己,對一個外表分明是男人裝束的爛泥巴,他何以會被她不甚明顯的女體所吸引,為她的天真無邪著迷?

江蜜衣無解地訕笑自己多尋煩惱,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半大不小、性別難辨的爛泥巴而擾亂了心神?但是一想到爛泥巴剃光了頭髮、穿上小沙彌的衣服,那副模樣肯定滑稽,他不覺又莞爾一笑。

桌上的燭火被他所笑出來的氣息吹扭了火舌,彷彿在回應他似的。

“你在偷笑什麼?”爛泥巴站在門口處,雙手抱胸,滿懷敵意的樣子。

江蜜衣立即收起笑意,驚訝自己竟然沒察覺到近在咫尺的爛泥巴。以他的功力,只要有人接近他周圍三尺,便能立即有所感應。他暗自詫異自己太過出神,險些招致危險,幸好來的是爛泥巴,而不是趁虛而入的敵人。

“看你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真不知道師父怎麼會放心把我交到你手上。”意思是說,此舉不啻是羊人虎口,雖然她是一隻不大愛乾淨的羊,不過他也可能是頭不挑食的老虎。

“夜深了,你還不快歇息去。”江蜜衣暗自付度著,她該不會不敢一個人睡覺,想來他的房間與他同眠吧?按照她對男女性別的模糊觀念,根本連最基本男女有別的認識都沒有,她很有可能這麼做。

他全身的毛細孔竟因一個小女孩的到來而劍拔弩張。

“你別發號施令,只管回答我的問題。”爛泥巴走了進來。

她三更半夜不睡覺,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說,非得半夜來吵他?江蜜衣不解。

“這塊上面寫著”阿彌陀佛“的牌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爛泥巴拿出臨走前師父交給她的桃花令。—江蜜衣簡直不敢相信,爛泥巴居然不識字,把令牌上面刻的“桃花今”念成“阿彌陀佛”?!他不禁懷疑見修大師究竟是怎麼教導她的,不怛隱瞞她的身分、姓名、性別,連讀書識字也沒教她。她怎麼說也是桃花苑的香主,怎能如此對待她呢?他不免有些心疼爛泥巴的遭遇。

“那個牌子上寫的是”桃花令“,不是”阿彌陀沙“”這個答案雖然會讓她難堪,但江蜜衣覺得有必要訂正她的錯誤。

爛泥巴是不識字,她以為師父拿給她的東西應該都跟阿彌陀佛有關。她尷尬地笑了笑,那可是相當少見的笑容。

“是嗎?我說的是牌子後面寫的?阿彌陀佛。”她還在強爭面子,死不認輸。

“那三個字是”桃花苑“。”江蜜衣從來沒有這麼想笑過,但他終於還是把它給忍下來,怕傷了她的自尊心,畢竟那不是她的錯。

爛泥巴的臉紅得像火燒山,她真想找個洞躲起來。“咳咳,你的房間挺悶的,我出去涼快一下。”假咳了幾聲後,她自己找臺階下。

雖然跟爛泥巴相處的時日不長,但她就像一張純潔無瑕的白紙,江蜜衣或多或少摸索出她的性情。

“別走。”他出聲相留。

爛泥巴一腳在屋裡一腳在屋外,整個人橫在門中央,不知該進或該退,但她確實有問題要問江蜜衣,於是她索性坐在門檻上,距離他遠些,這樣他可能就看不到她的臉紅難堪。

“這牌子是做什麼的?”她鼓起勇氣好奇地問。

“那支桃花令牌應該是接你回桃花苑的信物。可能是桃花苑主身體不適,或有事情不能前來,所以將令牌交給護苑總使宋玉環,代為上少林寺接你回桃花苑。”江蜜衣望著爛泥巴酡紅的容顏,竟有幾分捨不得移開目光。

爛泥巴聽得人神,似有所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