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琳在自己的鳳儀軒裡,除了除三差五的往老太太跟前請安之外,就是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安胎。不定時地散步溜彎兒,或者,把人都遣出去自己做些孕婦操。生怕自己這孩子有什麼意外,大了不行,沒營養還是不行,操心得很。
隨著時候的推移,左儀琳的肚子也鼓了起來。這慢慢地竟然也感覺到了胎動,當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左儀琳激動啊。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與她有著真正血脈的人啊。
孩子能動了,左儀琳凡事更是上心了,院子裡的人從頭到尾又都順了一遍,告誡各個執事的婆子和管事的,在她生孩子之前,什麼都事放到後面。
自從孩子三個月之後,後院的女人也不再安靜地躲到自己的院子裡了。像幾個有了名分的姨娘,三不五時地會到左儀琳這邊來請個安,順便八卦一下後院裡的其他女人。
這天穆氏來了,左儀琳這會兒正閒著,也就請她坐下,聽聽後院的八卦。
“夫人不知道,這段日子婢妾瞧著錢姐姐就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怎麼的,她每天一聲不響的,看著就彆扭。”
左儀琳淡淡地應了一聲,撥了撥碗裡的茶葉:“噢?”
“這錢姐姐每天都去給太太請安,一去就半天。”穆氏偷瞄了一眼左儀琳,看左儀琳只是認真品茶,便又道,“婢妾真的替錢姐姐辛苦,每天都去請安。原本著,婢妾們也應該每天去給老太太,太太請安的。只是,婢妾知道,自己人小位卑,攀不上太太這個高枝呢。”
左儀琳淡淡地笑道:“我這身子不方便,有幸虧有你們在太太跟前盡孝呢。錢姨娘能夠每天去給太太請安,也是好事,你有時間也去看看太太。”
穆氏眼角一瞥,半天才有些神秘地道:“是,夫人,奴婢妾聽夫人的。只是,婢妾還有件事,想著也是有些疑惑不解呢。”
左儀琳看了一眼穆氏,這人說到現在,還不就是想自己找些麻煩給錢氏。這錢氏和太太走得近又不是今天才有的,怎麼就提出來了?這是新聞嗎?
“夫人不知道吧?”穆氏一臉堆著笑,小聲地道,“自從咱們除了服後,老太太不是說,婢妾們的身子要緊,每月都要請大夫按照來咱府上給把脈嗎?”
左儀琳聽著不禁抬起了頭,這個她自然知道。除了吳氏是太太給指的大夫,她是老太太給指的大夫。剩下的後院女人,只要是服侍過林相禎的,每月都要請兩回脈的。
她每個月三回脈,另外可以隨時請大夫進府。
吳氏和她一樣,不同的就是一個大夫是老太太指定的,一個是太太指定的罷了。本來,吳氏請脈的次數也是每月二次,可是太太出面,也就和左儀琳一樣了。
左儀琳也不想在這上面和太太有什麼衝突。太太就算再不管家,那名義上也是林相禎的嫡母。她一個兒媳婦,總是要把這個面子做足的。
見穆氏提起這個,左儀琳倒有些意外。
“錢姐姐可是有兩個月沒有請大夫看診了,婢妾想著,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穆氏話說到半截,便不往下說了。
左儀琳笑了,掃了一眼穆氏道:“錢姨娘自己個兒的身子自己知道,她不請便不請,若是自己覺得不好,自然是要請的。”
穆氏見左儀琳不理她這話,往下也沒什麼好說的。便說了一會兒閒話,告辭走了。
穆氏一走,左儀琳便想著穆氏說的話。這錢氏一直就是這樣,這不請大夫看診,自然是自己有什麼了。還用得著穆氏特意說這麼一下嗎?讓自己懷疑錢氏如何如何,再累動著自己動了胎氣,真是不知道死活。
左儀琳心裡明白穆氏打的主意,自然不去理會錢氏請不請大夫的事。她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關注自己的肚子,天下大事,哪一件有她肚子裡的孩子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