蒐集著選民的反應。可是,警探所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是讚揚執政官的。
選舉在興高采烈的氣氛中進行,反對者寥寥無幾。最終選舉結果不言而喻,但巴黎市民還是懷著某種激動心情等待公佈最後結果。2個月後,統計結果出來了,3568885名法蘭西公民贊成波拿巴榮任終身執政官,反對者僅8374人。人們沉浸在無比興奮中,似乎法蘭西命運會由此永恆地確定下來。
1802年8月2日,拿破崙終於被任命為終身執政。儘管許多效忠共和政體的將軍,如卡爾諾、馬塞納、莫羅都投下了反對票,但那也無濟於事了。
不久,拿破崙又向審議各種新法典的委員會表示贊成羅馬法關於過繼的規定,他說這樣選定的嗣子比親生兒子還要親。人們十分清楚拿破崙是想過繼一個他兄弟的兒子作嗣子,因為約瑟芬已無法為他生兒育女。1802年8月4日,保守的參議院以一項簡單法令授權他用遺囑證書的方式指定執政一職的繼承人。現在連感覺最遲鈍的人都已看清第一執政已大權在握,恢復帝制是遲早的事了。
這兩項參議院法令公佈之後,一些有利害關係的謀士紛紛聚集到第一執政的周圍,提出應恢復古代的各種稱號,說這比共和國的各種形式更能同人民託付給他的新權力相配。然而,老練的拿破崙認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切得等待時機。他對布里昂說:“到時候一切自會來的。不過,布里昂,你要明白我必須首先採用尊號,這樣,我要授給的其他稱號就自然有了來源。最大的困難已經克服,無須再瞞騙什麼人。人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終生執政同帝位之間只有一步之差。但是,我們必須多加小心,保民院有些愛找麻煩的傢伙,但是我會提防他們的。”
拿破崙要當皇帝的念頭引起了一個女人的嚴重不安,那就是波拿巴夫人。約瑟芬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生兒育女了,一旦拿破崙成了法國的皇帝,皇帝難道不應賦予自己的臣民一個屬於自己血統的繼承人嗎?為了有自己血統的繼承人,皇帝難道不會同自己離婚嗎?每想到這,約瑟芬便不寒而慄。不久前,拿破崙的弟弟呂西安曾向約瑟芬暗示,第一執政必須同別的女人有個孩子,以便有個繼位的嗣子。約瑟芬為此抽豈不止,同時又氣憤難忍,她認為這是呂西安給拿破崙出的餿主意。有一天,約瑟芬不待通報便徑自走進丈夫的房間,她紅光滿面,溫柔地坐在拿破崙的膝頭,用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髮和臉龐,柔聲對他說:“我懇求你,波拿巴,不要做國王!是呂西安慫恿你為王的吧?別聽他的。〃拿破崙和平地回答她:”你瘋了,可憐的約瑟芬,是你們聖日爾曼郊區家庭的那些富貴老孀婦,還有你們那幫羅許富科①給你講的海外奇談吧!……好吧,現在別打攪我了,你去吧。〃約瑟芬仍然放心不下,〃離婚〃兩字始終像惡夢一樣縈繞著她。她從拿破崙的沉默寡言和他所流露的表情中,感覺到大禍即將臨頭。拿破崙時而悶悶不樂,默默無語,似乎在疏遠她;時而又像往昔那樣激情漾溢,溫柔體貼,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對她說:“我可憐的約瑟芬,我永遠也無法與你分離。〃如今的約瑟芬就好像是被允許在屠刀下苟延殘喘的囚犯,隨時都會得到一張死刑判決書。
①羅許富科(1613—1680),法國作家。
重啟戰端拿破崙從不指望能與英國長久地和平相處,因為他知道英國是不會心甘情願地執行亞眠和約中的條款。另外,他始終認為征戰的勝利是他穩固統治的一個有效手段。他說:“我的權力有賴於我的榮譽,我的榮譽又有賴於我所贏得的勝利。我的權力如果不以新的榮譽和新的勝利為依據,就會喪失。征戰獲勝造就了現在的我,也只有征戰的獲勝能使我保持我的地位。〃這種想法一直在他頭腦中佔上風,成為他行動的主導原則,他不斷夢想新的戰爭,把戰爭的火種撒遍全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