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堯後來又擠上了跟扶搖他們一輛車，只不過這一次車裡的氣氛好了不少，扶搖終於肯閉上嘴抱著膝蓋靠在車壁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張子堯身後的畫卷裡，一龍一牛眼巴巴地低著頭往下看，看著畫卷下的少年閉著眼閉目養神，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ldo;你們這樣盯著我，眼睛都快在我身上燒出四個窟窿，我怎麼睡得著？&rdo;張子堯淡定地犯了個身子，&ldo;想說什麼就說。&rdo;&rdo;

畫卷裡，小牛抬起頭看了一眼松枝上的龍，龍撇撇嘴，手指頭撇下一片樹皮，又&ldo;咔擦&rdo;一下撅斷，拐彎抹角道：&ldo;你躺著做什麼？&rdo;

張子堯犯了個白眼：&ldo;累了。&rdo;

燭九陰：&ldo;你為什麼會累？&rdo;

張子堯：&ldo;那麼老大一座橋，一直趴在地上畫啊畫頭也不抬當然會累！脖子都快斷了！&rdo;

燭九陰終於將話題拐到了正軌上，立刻道：&ldo;那墨橋你也是說畫就畫，說好的廢物畫師呢？你這和本君想像中不太一樣。&rdo;

&ldo;是廢物，&rdo;張子堯淡定道，&ldo;你覺得那橋畫得特別好？&rdo;

燭九陰想了想，發現張子堯說的也倒是實話――橋是醜，這肯定是沒錯的……於是他停頓了下這才又道：&ldo;本君聽說繪夢匠的手藝不過關，也是有失敗的時候的……遇見你這麼久，還沒見你失敗過，你別說那是因為點龍筆在手有屬性加持，本君不信，你也知道畫龍點睛的故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至少在那之前，點龍筆可不是幹這個的。&rdo;

張子堯翻身坐了起來，轉過身抬起頭對視上那雙紅色的眼：&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燭九陰義正辭嚴：&ldo;本君現在懷疑你刻意隱瞞實力，刻意折磨龍以滿足自己心中某種不可說的變態嗜好――咱們遇見多久了？夏去秋來，三四旬了吧，本君就得了條尾巴兩根鬍鬚，尾巴尚且可以接受，第二次是兩根鬍鬚！兩根鬍鬚！這是人幹的事嗎？――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rdo;

面對燭九陰就差撒潑打滾，張子堯打了個呵欠，看似有些疲憊道：&ldo;從黃束真那得到的顏料就是白色，恨你就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小白龍吧……不然你早出來了。&rdo;

&ldo;小白龍那有什麼神氣的，看著就弱勢，只合適給別人當胯下之臣去西天取經。&rdo;燭九陰哼了一聲，&ldo;況且黃束真釵子裡那點顏料只夠畫點泥鰍。&rdo;

&ldo;你也知道第二次只有一點點顏料，&rdo;張子堯併攏拇指和食指指尖比劃了下，&ldo;那還抱怨什麼？&rdo;

&ldo;你給那流氓王爺做事總是盡心盡力，次次給他排憂解難，&rdo;燭九陰扭了下，板下臉，&ldo;本君和那流氓，你說你到底同誰比較好？想好了再回答，別惹本君不愉快，那樣氣氛會變得很尷尬。&rdo;

松樹底下的小牛翻了翻眼睛，似乎聽不下去似的轉身趴回亂石當中，張子堯轉向扶搖，後者似笑非笑地回望他，張子堯停頓了下道：&ldo;如果你家女主人這麼喜歡這種大齡幼稚款，為什麼不去養一條小寵物？學學人家二郎神……&rdo;

扶搖瞥了張子堯一眼，欲語還休，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燭九陰便率先打斷：&ldo;閉嘴！放肆！刁民！埋汰誰是狗呢？你好好說話，本君這款風靡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