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狠狠撕碎――
濕潤的紙屑飛舞。
雷聲、風聲、烈焰聲在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花船之外,岸邊人們的歡聲笑語再次傳入耳中;船艙內,每一個人都保持著上一秒的驚慌逃難模樣,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一手護著皇帝的瑞王爺樓痕,片刻微愣,他抬起眼,掃了眼花船之外:一切安好如初,哪裡有什麼烈焰雷鳴,都彷彿是過眼煙雲,海市蜃樓。
眾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是劫後餘生、後知後覺的 。
當皇帝回過神來,知曉這一切不過是點龍筆所導一出大戲,心中震驚的同時高呼&ldo;好畫技&rdo;並仰笑鼓掌,群臣跟進,掌聲如雷不絕於耳。
而站在人群當中,少年卻面沉如水,氣喘如牛,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滴落,他的眼,始終不曾離開角落裡那個抱著一個木盒子,咬著下唇面色蒼白如染大病、一臉驚恐的狼狽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看過課文《口技》罷,大概就是那種感覺…………………………
不要糾結被這麼折騰皇帝為啥不生氣還他媽傻兮兮地叫好,劇情需要,非要我給個解釋我就說:皇帝深得樂觀家族精髓,天生脾氣好= =
嗯,不接受反駁。
☆、第37章
眾人皆道此前所謂&ldo;走水&rdo;為一場虛驚,眼瞧著張子堯撕了畫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便理所當然認為所見、所聞、所感都是張家人超凡畫技所控,長籲一口氣後,整理髮冠衣物,重新端坐回席座。
張子堯聽了賞,又聽了一些有的沒的讚賞,站在原地任由宮侍將方才作畫的方桌挪走……打翻的桌子被扶起,潑灑的美酒被清理乾淨,跑掉的靴也重新穿回了腳上――想到方才燭燈具滅,應當也無人見自己的狼狽與驚慌,眾賓客的臉上重新掛起了優雅的笑容。
少頃,歌舞起,美酒歌姬重新粉墨登場,花船之上又恢復了之前那番歌舞昇平的模樣。
水袖飛舞之間,張子堯卻只是面無表情地對著德淑皇妃所在的方向微微鞠躬――後者似被他這小小舉動驚嚇,面色蒼白如紙小小往後退了一步……張子堯直起身,走進幾步便被侍衛攔住,他倒也不再堅持往前,只是淡笑用那人聽得見的音量道:&ldo;糙民鬥膽多舌一言,娘娘手中的首飾盒,長得倒是頗為別致。&rdo;
只是平常的一句誇獎,那女人卻表現得像是遇見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方才用來刺箱子裡動物的髮簪就在她腳邊,眼下她髮絲散亂,簡直可以用花容失色來形容――而此時,大概是張子堯開口,這會兒正喝熱茶壓驚皇帝像是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這麼個人似的,愣了愣回過頭,這才看見身邊人這幅狼狽的樣子,皇帝眼中未見憐惜,只是冷漠微微蹙眉問:&ldo;什麼盒子?&rdo;
然後一眼就看見皇妃手中木盒。
皇帝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見那盒子了,見怪不怪,轉過頭跟張子堯搭話:&ldo;哦,這盒子束真倒是總不離手,難道畫師先生也曾見過這小盒子?&rdo;&rdo;
張子堯剛才緊張過了,現在也就不緊張了。這會兒微微鞠躬,面不改色胡說八道:&ldo;年幼時候大致是見過,怕也是哪位繪夢匠的作品?唔,喜愛雕刻鑿物的,大約是地裂鑿傳人罷……&rdo;
&ldo;喲?這小小的木盒居然如此有來頭?&rdo;皇帝大笑,&ldo;可真是那等寶貝?先生可沒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