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大辰皇子中，除了如今的太子元盛安，三皇子元盛宣更為出色，再不濟眾多皇子中哪一位不比九皇子更有勝算，為何世子要扶持九皇子上位？”張凌將心中的疑慮問出。

大辰如今的局面雖並非是元盛安獨大，但他勢力遍佈，要將他拉下馬本就不是易事，可如今長孫景策不僅要將元盛安拉下東宮之位，還要扶持勢力最弱的九皇子，這才是張凌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莫非是要向天下人證明沒有他長孫景策辦不成的事嗎？

張凌的反應早就在長孫景策預料之中，他只是淡然一笑，手中玉扇輕敲，“因為有人覺得他合適。”

這個回答只能讓張凌的疑惑更重，但他卻不會再得到長孫景策的答案。

從張凌府中離開後，長孫景策悄無聲息地回了福慶樓，然而人剛踏進廂房，一把利劍橫空攔在他頸間。

掌中暗流翻湧，正要出手之際卻瞧見了怒目而視的褚子泱。

長孫景策好看的眼眸淺眯，眉心微蹙，總算是知道方才那股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慕安不在，褚子泱又這個反應，十有八九是被她察覺了什麼。

玉扇攔在頸前，輕推了一下面前的利劍，溫潤儒雅的嗓音響起，“就算是死，也要讓我知道必死的緣由吧？”

“張凌是你的人？你娶我到底有什麼目的？這些年你處心積慮地靠近我，到底有什麼陰謀？”褚子泱冷聲質問。

她的怒氣已然顯而易見，臉上的涼薄亦是毫不遮掩，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再次環繞著她。

張凌一事，他本不打算長久隱瞞，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慢就被她發現了，長孫景策薄唇輕抿，想要握住她的手腕，可褚子泱卻是冷漠的後退了一步。

她不信他。

這個認知讓長孫景策覺得心刺痛了一下，這一世為了將她留在身邊，他費心籌謀多年，便是今日這結果，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知道元盛安只是利用她，他知道元盛安會悔婚娶她妹妹，她會失去極為看重的家人，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已知曉，他甚至能提前改變這一切，讓她不必如此難過。

可他不願，他偏要讓她認清楚誰才是她的良人，但他忘了，不管是從前，還是如今，褚子泱都是個極其聰明的，她的敏銳，與生俱來。

“娶你自然是因為對你心生歡喜，否則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麼是值得我所圖？”長孫景策望向褚子泱，目光如炬，“褚子泱，你對我而言，遠比你想象中更為重要。”

是他明知前方是懸崖卻能奮不顧身一跳的人，是他明知結果會輸得一塌糊塗，得到一無所有的下場，卻仍然要堅持奔向的人。

“褚子泱。”長孫景策低聲喊了一聲，似是有萬千心事道不清說不明，“大辰朝中有我安插的暗線沒錯，我心思深重，另有籌謀也沒錯，但對你，我絕無利用之意。”

褚子泱冷哼，笑容更是陰冷，“那你當初在王府為何冒用慕安身份與我交心？還有你要提親之事，為何在王府你不曾像我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