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帶著幾分忐忑回答了沐正德話。
沐正德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安月恆道:“敢問王爺,你的門客都是住在外院,為何這官銀是出現在內院中,要知道這內院可有著不少的女眷的,難道說王爺出於對門客的信賴,甚至是允許其隨意出入王府內宅,連女眷都不用避諱?”
不少人忍不住拍手稱快,甚至存了看熱鬧的心思,看安月恆這次要如何回話?
安月恆的臉色終於有些鬆動,這個沐正德雖然不是個活閻王,卻絕對是個難纏的小鬼,最重要的是,這個小鬼的心思卻是極深的,連自己都揣摩不清。
“啟奏陛下,微臣認為,若是有人存了心思要做某件事,總歸是會有辦法的,微臣對此並無所知,就好似宮中盛行五石散,可是宮中守備森嚴,成成阻撓,可這五石散依舊是流傳到了宮中,可這並不能表示這五石散是受到陛下所應允的,微臣身上發生的事,同樣是這個道理。”安月恆巧妙的辯解。
讓皇帝一時間無話可說,畢竟事情確實是這樣,自己並沒有允許,可是宮中卻還是出現了五石散,心中對安月恆的恨意不由得多了幾分,卻一時又無可奈何。
安月恆雙眼微眯,看來北北所言不錯,想要將官銀一事栽贓嫁禍到安月恆身上是不可能的,安月恆雖然不算很善言辭,但是卻條理清晰,索性可以按照北北所說,舍大取小,放棄抓住官銀一事,而是主要抓他識人不清,用人不當,吳漢就是個鼎好的例子。
“啟奏陛下,微臣認為,王爺言之有理,此事乃吳漢所為,王爺即便是有心卻也無力。”沐正德再次開口。
伍國公和安月恆都將目光落在了沐正德身上,他怎麼會突然改口,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那依愛卿的意思是?”皇帝也是心中猶疑的向沐正德開口詢問。
“依微臣來看,王爺每日處理諸多朝事,本就已經忙不可迭,所以即便是識人不清,用人不當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沐正德看似為安月恆開脫。
可是聰明的卻都是明白了沐正德意思,潛臺詞就是在說,這造假的官銀確實和你堂堂攝政王沒有關係,但是你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管不過來了吧,任命的官員卻出現了這麼大的過錯,是不是該放權了?
安月恆的心中也是陡然一緊,這沐正德的意思豈不是讓他將他手中對朝中官員的任免權給放掉,這可就難辦了。
皇帝自然也是領會了沐正德的意思,開口道:“丞相言之有理,這麼多年,王爺實在是操勞了太多國事,難免力不從心,所以才會發生今日這識人不清,用人不當的情況。”
“陛下。微臣。”安月恆正想再次開口,卻被皇帝打斷了。
“王爺手握我朝堂上不少的官員任免權,實在是讓朕放心不下,要知道每一個官職背後,都關係著無數百姓的生死,更是關係著我西羅的興衰,即便是朕知曉攝政王是因為操勞過度,但是也不能免責。所以攝政王暫且修養一段時日,將手中的權力交接給朕,朕會親自過問朝中官員諸事。”皇帝心中含著隱隱的期待,若是將這部分權力也掌控在自己手中。
那麼自己一統皇權便指日可待了。
安月恆沒有再開口,似乎知曉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無法改變的了,畢竟自己之前為了開脫官銀一事與自己無關可是自責過用人不當,如今被沐正德抓住這個把柄,若是自己再反駁,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想不到這次竟然弄巧成拙,好一個沐正德!
安月恆雖然沒有開口,可安月恆身後的那些人卻紛紛請求皇帝收回成命,認為這般做事不妥,甚至有的揚言攝政王為西羅鞠躬盡瘁數年,可因為一朝失誤,卻被這樣處置,實在是有傷人心。
但是卻被皇帝以賞罰分明,論功行賞給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