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等待,六年的期盼,六年來孜孜不倦地守候,今天終於有了一個結果。可這樣的結果卻是這樣的叫人意想不到,叫人茫然失措,叫人心裡發慌……,上帝啊,你到底還要懲罰我多久?!
大街上,一股微風襲來,滲著小璐心底的悲鳴飄向遠方……
☆、陳誠巧遇,去北京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陳誠腳步蹣跚地行走在人海之中,行色匆匆的人們從他的身旁穿梭而過,偶有一兩個閒暇的路人在他一襲病號服的身上灑下一兩眼詫異的目光。
陳誠的眼神雖然有些痴結,但人們依然可以從他的目光裡讀出,陳誠是在尋找。
此時,陳誠的腦海裡有三個印象在交替地閃現,一張有些模糊而又感到無比親切的女性的臉和一雙塗有紅指甲油的手,以及一個穿著白色裙子在橋上跳舞的女孩。
這個女孩是誰?我要到哪裡才能找到她?……哪?我又是誰?陳誠想著,卻感到腦子裡一陣撕裂的劇痛。他茫然地抬頭望向天空,頭頂上的烈日在眼裡化為一圈五彩光暈籠罩著他,他感到口乾舌燥,身上沒有了氣力,他茫然地走向了馬路邊的地下通道,這裡有一絲清涼。
腦子裡揮之不去的記憶不住地撬動著陳誠虛弱的神經,飢餓與疲倦侵擾著他匱乏的身體,他只有抱著疼痛的頭顱無助地蜷縮在了牆角,然後又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眼睛裡是一雙雙過往行人的腳……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誠的耳邊響起了琴聲。
……
真情像草原廣闊
層層 風雨不能阻隔
總有云開 日出時候
萬丈陽光照耀你我
真情像梅花開過
冷冷 冰雪不能掩沒
就在最冷枝頭 綻放
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飄飄 北風蕭蕭
天地一片蒼茫
……
地下通道里,一個小夥兒正彈琴吟唱著勾起陳誠思緒的那首《一剪梅》,偶有一兩個路人過來往年輕人的琴盒裡扔上幾個零錢。
伴隨著歌聲,陳誠的腦海又浮現出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的美麗女孩在橋上翩翩而舞,天空的雪花猶如一片片潔白的羽毛飄灑而下……。
她是誰?……我又是誰?腦子裡跳舞的女孩舞動著他的回憶、思想和靈魂,令他頭痛欲裂。
“呃……,別,別唱了,我……我,我的頭好痛,好……好痛!”陳誠禁不住發出一聲呻/吟;低聲吼道。
小夥兒停止了歌唱,低頭一看,是地板上睡著的一個流浪漢在對自己說話。
噢,唱歌吵著人家睡覺了,嗯,算了,我離遠點唱吧。小夥兒心想,欲收拾琴盒離開。
“你唱的我的頭,好痛!”地上的陳誠嘴裡繼續呢喃了一句。
喲,你一個流浪漢竟然敢這麼諷刺我?這句話刺痛了小夥兒的心,他不禁有些憤然。
“嘿!好你個流浪漢,我唱歌有這麼難聽嗎?”小夥兒居高臨下地衝蜷縮在地板上的陳誠質問道。
陳誠兩眼茫茫地抬起頭,眼前的小夥兒二十歲的年紀,滿臉的青春痘寫著年輕人蓬勃的朝氣。
“告訴你!我可是進入<快樂男聲>前五十強的選手!”小夥兒臉上的每一顆青春痘都替自己的主人忿忿不平。
陳誠可不知道什麼快樂男聲,他只是聽到這首歌就會頭痛。他茫然地對著青春痘男搖著頭。
青春痘男注意到陳誠穿著一身醫院的病號服,眼神迷離,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唉,我怎麼能要求一個從醫院裡跑出來的精神失常者是我的知音呢?算了,我跟他較什麼勁呀。青春痘男轉念一想,回身繼續去收拾他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