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花板上。
文秀環視著這個略顯邋遢的大堂,感受著衙役們的懶散,不禁長嘆了一聲,心中的怒氣更濃了。
這時候,當地知縣伸著懶腰、睡眼朦朧地來到了桌前坐穩,只微微掃了秀秀一眼,便驚堂木一拍,厲聲怒斥道:“哪裡來的刁民,竟敢擅擊堂鼓?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衙役們領命,這就要過來拿人。
文秀此刻已是火冒三丈,劍眉高挑,犀利的目光緊盯住上前的領命衙役,探手鉗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向著身後一擰,便疼得那名衙役咧著嘴膝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另一名稍後點的衙役見狀嚇得一愣,不敢靠近。秀秀則飛起一腿,正好踢在他的腦門上。那人“哎喲”一聲,手捂著臉倒退出好幾步,幸好其他衙役手快,攙扶了他一把,否則他也是定要摔倒在地的。
秀秀輕蔑地瞟了一眼正座上的知縣大人,那目光寒冷如數九飛雪、銳利如出鞘的寶劍,驚得這位知縣老爺臉色登時變得綠一陣、白一陣。
“你……你……你這狂徒,這……這裡可是知縣大堂,你究竟……究竟要想怎樣?”那知縣用手顫巍巍地指著秀秀,結結巴巴忙亂地言道。
文秀嘴角一動,冷笑了一聲,放開了手中擒住的那名衙役,上前一步,雙手背在身後,上下打量著這位知縣,神情頗為嚴肅。
只見這位知縣老爺看上去不過四十有餘的年紀,身材微微有些發福,若不是那兩道濃濃的八字眉實在不堪入目,倒是油頭粉面,一副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
知縣見堂下之人身手不凡,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不住地眨巴著眼睛偷瞟著這位英氣逼人的俠士,心中暗道:今日真是倒黴,大概是遇上了個難纏的主兒。
文秀打量多時,這才逼視著知縣,正氣凌然地厲聲問道:“你就是當地知縣?”
這位知縣大人一聽堂下這位公子聲如洪鐘,底氣十足,他倒是反而心虛了起來,兩隻鼠目四下裡張望著,勉強從嘴角中擠出一句:“正是!”
文秀搖著頭嘆道:“哼,你也配作父母官嗎?”
此言一出,知縣也不禁惱怒萬分,甩手斥責道:“你……你怎麼敢如此與本官說話?”
就在知縣六神無主的時候,後堂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汗流浹背地站在了知縣大人的身後。原來他是本縣的師爺,剛剛才被一名衙役從他家中請了回來。
知縣一見師爺來了,心中這才踏實了一些,陰沉著臉低聲埋怨道:“師爺啊,你怎麼才來呀!”
這位師爺膀大腰圓,個頭卻著實矮了些,站在知縣身旁,簡直猶如板凳一般。他氣喘吁吁地嚥了咽口水,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斜著眼睛瞟了一下秀秀,掩口小聲說道:
“大人莫慌,小人已找來了一班捕快,又調來了一隊官兵,就守在堂外呢!”
其實,那捕快與官兵早就在大堂外候命了,師爺這樣說,不過是為自己遲來尋個藉口罷了。
那知縣正心中恐慌,早已顧及不到這些,一聽自己的師爺說得這樣有把握,便一個勁兒地點頭稱好,心中愈發的有底了。
那師爺見一句隨口的謊言便騙過了知縣大人,一顆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裡。他又迅速偷眼細細打量了一下堂下之人,見秀秀雖品貌不凡,但衣著簡樸,甚至有些寒酸。他料定,秀秀絕對不會是什麼權貴之人,於是小眼珠一轉,有了應對。
這師爺先朝著知縣遞了個眼色,讓大人巍然端坐好,自己則不慌不忙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轉頭望著秀秀,撇著嘴不屑一顧地罵道:
“嘟,這是哪裡來得狂徒?上得堂來,見了咱們知縣大人非但不下跪行禮,竟還出言不遜?簡直是目無王法,來人啊!將這狂徒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