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非分之想。”
雪盈聽了這話,才安下心來,嘴角漸漸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臉色卻是更加緋紅了,那豔美的朱唇微微顫抖了好幾下,竟沒吐出半個字來。
劉飛見何雪盈已被自己之言打動,長舒了一口氣,轉身踱至了秀秀的身後,朝著秀秀一努嘴。
秀秀見狀,便知第二步計劃進展順利。於是她忙繃起臉,厲聲喝道:“呃,何姑娘,你不必發愁。依本官之見,那段少輝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您乃是官宦千金,他不過是個平頭百姓,這門不當、戶不對的,簡直是白日做夢,他根本就高攀不起的。”
巡按大人此言一出,那何雪盈剛剛展露出了一絲微笑頓時飄到了九霄雲外,那嬌俏的臉頰瞬間便佈滿了愁容。
劉飛見何雪盈緊咬著朱唇,不發一言,於是故意嘆息道:“哎,雖然他是文巡按的好友,對何姑娘痴情不已,這一次又捨身相救,但畢竟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大人是絕對看不上段公子的。”
文秀點頭附和,冷笑著言道:“哼,他啊,簡直是痴心妄想。”
劉飛沮喪地低著頭,惋惜地說道:“人家段公子原本就不曾有此妄想的。他只願何姑娘一生平安,他便心滿意足了。”
“哼,算他識相!就算他願為何姑娘丟掉自己的性命,也不過是一廂情願之舉,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嘛……”
秀秀在一旁不住地奚落著段少輝,言辭犀利,而那眼角的餘光卻在格外留意著何雪盈的神色變化。她和劉飛一唱一和,都在等待著何雪盈的態度。
而此時的何雪盈已是聽得雙手微顫,柳眉緊蹙,那清澈的眼眸中竟已閃出了瑩瑩的淚光。悲切許久之後,雪盈終於柳眉一挑,目光中透出了幾分堅定,抬起頭,遠望著窗外,聲音略帶悽然地言道:
“人生難得一知己。我何雪盈何德何能,竟讓段公子如此待我……”話未說完,雪盈眼中的淚珠已是奪眶而出。
文秀與劉飛交換了一下眼神,幾步湊到了雪盈的身後,躬身施禮言道:“何姑娘不必煩惱!若是姑娘厭煩,通知何大人將此人逐出廬州便是。”
何雪盈一聽這話,立刻轉過身來,失聲阻止道:“不可,段公子畢竟是有恩於我,我怎能恩將仇報?”言畢,雪盈又覺自己有**份,忙羞澀地再次背過身去,一時亂了方寸。
文秀和劉飛見何雪盈已明瞭了段少輝的心意,自己卻又心神不寧,羞於開口,兩個人忙找了藉口,退出了她的房間。
安靜的房中只有何雪盈一人,她回想著方才文巡按和劉師爺的每一句話,如同做夢一般,自己也覺輕飄飄如置身雲裡霧裡。
此時,她心中亂得很,完全理不出個頭緒。自己心中原本便有對恩人的一份感激敬佩之情,現在又得知這位恩公竟傾慕於自己,心下不知不覺中漾起了一絲蜜意,美滋滋、甜滋滋的。
可這點柔美的浪漫卻被方才文巡按那番談婚論嫁之言擊得粉碎,雪盈心中也不禁有些懼怕。她在屋中坐立不安,完全沒了主意。她不知道自己的這點心事究竟要誰傾訴才好。
這時候,外面丫環稟報,說是巡按夫人白氏求見。何雪盈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不假思索地將白玉嬌請了進來。
兩個女人在閨房之中詳談了許久,不一會兒就已熟識得姐妹相稱了。白玉嬌將段少輝的為人性格細細地說給了何雪盈。雪盈對少輝更添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