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想透過騎父親的馬來顯示自己的權力,下次也許就要騎上我的脖子來啦!
然而,更令他怒火中燒的話隨即便傳入了耳中。
&ldo;你說什麼啊,你這蔑兒乞惕人的賤種!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rdo;
&ldo;你罵誰?&rdo;
鐵木真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對自己的身世橫加臆斷的話語,不由得將雙拳攥緊了起來。雖然以前也偶有內容相似的隻言片語飄入他的耳中,不過只是個別人在背後竊竊私議,從未如今日一般,有人會如此直截了當的以此來指斥自己。
&ldo;你還裝什麼蒜呀?你這蔑兒乞惕的賤種!你不是我父親也速該的兒子。我、別勒古臺、合撒兒、合赤溫、帖木格,還有帖木倫都是,只有你不是也速該的兒子。我知道,我媽媽也知道,部落裡的人都知道,所以他們才不能接受你來繼承父親的權位,才會拋下我們離開這裡,是你給全家帶來了恥辱,是你害得我們被部落遺棄!你這給全家帶來災禍的蔑兒乞惕賤種,快滾得遠遠得吧!&rdo;
&ldo;你胡說!&rdo;
&ldo;你要是不信,就去問訶額倫。你是誰的兒子,她心裡最清楚!要是你不敢去問她,那麼你就回想一下父親在世的時候吧,他是那麼的討厭你,不是嗎?他恨不得把你丟到翁吉剌惕人那裡,再也不想見到你,不是嗎?可你偏偏在他死後不知羞恥得自己跑了回來,還厚起臉皮來自稱一家之主。也不想想,我們這些真正的也速該的兒子,憑什麼要聽任你這個蔑兒乞惕賤種的指手畫腳呢?&rdo;
別克帖兒這惡毒的話語,如同暴風雨般掠入鐵木真的耳中,如重錘擊打著鐵木真的心肺,又如利劍穿刺著鐵木真的肝膽。激起了他心中的千頭萬緒,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
&ldo;不許你胡說!&rdo;
鐵木真怒喝著。雖然他認為這些惡毒的話語只是對方為了打擊他而編造出來的謊言,然而,他的心已經開始混亂,聲音也因之失去了威懾力。
別克帖兒從鐵木真的神態上確信,自己的話語已經嚴重打擊了對方,於是乘勝追擊,將最為至命的話語如標槍般投了出去:
&ldo;正因如此,我才告訴別勒古臺不要認你為兄,也不決不聽從你的任何命令,因為你這蔑兒乞惕賤種不配我尊重。只有我,真正的也速該之子,才是這家中真正的主人!至於你,還是趕快滾回你那些蔑兒乞惕親爹身邊去吧!&rdo;
說完這些,別克帖兒對鐵木真投下蔑視的一瞥,便強撐著受傷的身子,緩緩挪動著腳步步,向畜欄外走去。
‐‐不能再讓他活下去了,無論他說的是真還是假。凡是攪亂秩序者,不服紀律者,同自己做對者,不管是誰都必須毫不留情得除掉!
凝視著他的背影,鐵木真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了殺人的念頭。
&ldo;合撒兒,攔住他!&rdo;
&ldo;什麼?&rdo;
別克帖兒的怒斥顯然也將合撒兒說得呆了,以至於他對鐵木真的命令根本反應不過來。然而,這一情況在鐵木真當前的心境中,卻有著另外的理解。
‐‐怎麼?連合撒兒也不聽自己的指揮了嗎?難道他也聽信別克帖兒之言,不再奉自己為兄長和首領了嗎?
&ldo;你也敢背叛我?忘記了當初的誓言了嗎?&rdo;
鐵木真再度拉開了手中和弓,這次對準的目標卻是猶自雲裡霧裡的合撒兒。
&ldo;沒……沒有……&rdo;
合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