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處,衣袂飄動,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好象在飄一樣。
趙謙他們本就是從巷子東頭來的,他要回去,勢必要回頭往東走,和來人,肯定要打個罩面。
這麼疹人的巷子裡,來了一個人,趙謙沒有緊張,反倒是鬆了口氣。
賊人不可怕,大不了是破點財,這個時候,趙謙最怕的,卻是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為何,趙謙感覺越發的冷,八九月的西川,竟然有這麼冷麼?
趙謙凍的全身發涼,他緊了緊腰帶,好象這樣能為自己帶來點溫暖似的。他緊走幾步,想要快點走出這該死的巷子。
在離那人十來步遠的時候,趙謙忽然感覺頭皮發麻,一股涼氣嗖的一下,從頭頂涼到腳底板。
他攸的停住腳步,緊緊的靠到牆邊,好象在給來人讓路,暗地裡,卻是慢慢的用出了金剛罩。
趙謙現在很想閉上眼,來個眼不見心不怕,可他又不敢閉眼,生怕這一閉眼,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的臉嚇的粉白粉白的,心也跳的怦怦快,縱然已經不是初次遇到奇怪的事情,但眼前這一幕,卻將他嚇了個半死。
茫茫夜色中,從那漆漆黑暗裡搖擺著走來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赫然是一件空蕩蕩的衣服!
大藍的喪服,胸前繡著一個紅紅的“壽”字,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此時此刻,卻如同有生命一般,在這幽深的小巷中,緩緩而來。
趙謙本就膽小,見到了如此詭異的一幕,直嚇的渾身篩糠,動彈不得。此時此刻,他十萬分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也十萬分的想念驅鬼避邪的小尼姑。
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要早早回去摟小尼姑睡覺,打死也不來這個遭瘟的鬼地方!
趙謙心中不停的呼喊著“南無觀世音菩薩”,給自己壯膽,求菩薩保佑。
那件衣服一顛一顛的向前走,就好象,有一個無形的人在穿著它一樣。
它走的並不快,趙謙推測是那“人”的步伐過小,而這件壽衣也不大,看起來,更象是女人穿的。
對,女人,這件衣服,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喪服,這走路慢悠悠,一顛一跛的樣子,不正象一個蹣跚而行的小腳女人嗎?
趙謙正想間,那件喪服已經走到他跟前了,衣服還未到,一股給死人燒紙的紙灰味先傳了過來,然後,趙謙感覺到了一種如掉冰窟的寒冷和一股莫名的壓迫,好象被這壓力窒息了一樣,讓他喘不上氣來。
巷子有點窄,那件衣服又太過寬大,縱然趙謙已經盡力將自己縮到牆上當年畫了,那衣服的袖子,卻仍是從趙謙鼻尖上揮過去了。
在兩“人”相交的那一瞬間,趙謙聞著濃重的紙灰味,睜著驚恐的眼睛,竟然還奇蹟般的看到那衣服的袖子上,油汙了一大塊。
那衣服如同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般,搖擺著腰肢,晃晃悠悠的就和趙謙擦肩而過了。
它沒有傷害趙謙,也沒有招惹趙謙,更沒有對趙謙露出一絲半點的好奇,而是從從容容的,就那麼大大方方的的走過去了。
它一走過去,那刺骨的冰冷也過去了,趙謙身上的壓力陡的一輕,一股空氣即時壓入他的口中,趙謙狠命的吸了一口空氣,望著那件漸漸遠去的衣服,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待那衣服走遠,趙謙想都沒想,撥腿就跑。
幽長的巷子,無人的黑夜,將趙謙沉重的吸呼聲和腳步聲,放得格外的大,格外的響,格外的。。。嚇人!
一路狂奔出巷子,趙謙癱在巷子口,再也沒有力氣跑了,他不停的用手拍打著胸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不是沒見過鬼,方門七鬼,風叢,都是鬼,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很有禮貌的關係,也可能是當時身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