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地往洋行裡跑,將檔案遞給聶司原,聶司原正和洋行裡的工作人員在說著什麼,接過了檔案。
只拋下一句“去找跌打館看看吧,看完馬上回來”就轉身帶著洋行的經理,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留下瞪大眼睛看著他背影的阿牧。
阿牧愣愣地往跌打館的方向走去,心裡不禁感嘆,他家司少真是細心又暖心,連他阿牧夾到手都注意到了,也難怪那些個名媛和千金小姐都想往他身上撲去。
只可惜,某人已經是名草有主了,怎麼想也只得落空了。
……
幾天後,港市富麗堂皇有威嚴的公爵府,陸櫻和漢斯公爵正坐在廳裡喝茶。
訊息就傳到了他們手裡,距離交易成功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陸南萱想著也就發了份電報給公爵府的人讓他們知道一下情況。
漢斯公爵拿起電報,高興又欣慰地笑了,看著貴婦打扮顯得雍容華貴的陸櫻說道。
“南萱果然有魄力,絲毫不遜色於阿珩啊,三間玉石店鋪,幾十萬個大洋,一下子就盤了下來,不愧是我們教的孩子。哈哈。”
雖然漢斯公爵是個洋人,可是他中文說得卻很好,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說的話別扭,他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港市,因為喜歡港市的風土人情與生活,就在這裡扎地生根了,換個說法,他算是很地道的港市人了。
陸櫻臉上表情倒沒什麼變化,還是很端莊的微笑“南萱她自小就喜歡跟著公爵,自然是在公爵身上學了不少的東西,只是,她畢竟還是個女兒家,我還是希望她好好地嫁人生孩子,怎奈她不肯聽。唉,我這個姑姑也是不夠稱職,也不知道哥哥嫂嫂在天上會不會責怪我。”
陸櫻說到最後,情緒明顯很是低落了,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
本來還哈哈笑著的漢斯公爵也嘆起氣來,起身走到陸櫻的座位旁輕言細語安慰她“櫻,她的路就讓她選擇吧,也許選擇回到上海找出真相才是對她的救贖。她在港市也沒幾天能展開真心笑容,我們看著也難受,倒不如隨她心願讓她去將當年的事情查個清楚,不然,我們這心裡也是個疙瘩。你哥哥嫂嫂不會怪你的,你這個姑姑很好,真的很好。我美麗的夫人,不傷心了,有時間我們再去上海看望我們的南萱,而且阿珩也說了他會盡量抽身陪著南萱,他在天津的生意也在慢慢轉移到上海了,他們兄妹兩人相互扶持應該沒事的。”
陸櫻脆弱地低頭,眼眶紅紅地說了一聲好,讓漢斯公爵也忍不住被她牽連到傷心了。
時間匆匆過,正式進入了秋的時節,白蘭莊園裡的葡萄架上的葡萄都熟了,許曼君拉著陸南萱和莊園裡的傭人正在採摘葡萄,說是要親自釀製葡萄酒,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雅興。
距離接手沈家那幾間旺鋪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該裝修的該準備的也都弄得差不多了,還有幾天就是新店開張的日子,也是白蘭莊園的宴會的舉行日子。
陸以珩逐漸把生意的重心移到了上海來,他這段時間除了在看著自己的生意,也是每天都在幫著陸南萱準備開張事宜,而白蘭莊園的宴會就是他和龍六爺商議著才讓她舉辦的。
她初來乍到,還一下子‘搶’走了蘇家勢在必得視為盤中餐的沈家旺鋪,雖然生意場上無兄弟這一說,半點情面也不需要留,可她還是在上海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浪潮。
明面上,這場宴會是為了慶祝她那三間已經擴大規模還來了次裝修的玉石珠寶的開張,可實際上還不是陸以珩希望她能在上海站穩腳跟,宴會就是場介紹會。
此時的大上海比她看見的要複雜,商界的人相互之間勾心鬥角,政界的人也對那些洋人俯首稱臣,連幾個軍閥都跑到上海來想要分一杯羹,更別提那些幫會的勢力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