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的眼睛很大，幾乎佔據了巴掌大的小臉上一半的位置，一動不動地盯著人看，就瘮得慌。

&ldo;你說的很對。&rdo;

&ldo;嚶嚶嚶嚶。&rdo;水鬼彎起了嘴角，在笑。

&ldo;……姑娘啊，你為啥笑也嚶嚶嚶嚶。&rdo;

&ldo;人家習慣了，嚶嚶嚶嚶。&rdo;

&ldo;……哦。&rdo;秦深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正在玩鬧的孩子，又有一個小朋友加入了丟丟和龍龍玩耍的行列，應該是他們的同學，他有些眼熟。確定孩子們都好，秦深的視線落在了&ldo;嚶嚶&rdo;的身上，&ldo;你在這裡幹什麼?游泳館內安全措施到位，沒有死過人，你肯定不是這邊的原住民。它才剛剛建成，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出現安全事故。&rdo;

畢竟是自家的產業，秦深可不喜歡裡面出事，孩子們還要在裡面玩耍呢，所以……&ldo;你別在裡面抓人當替死鬼。&rdo;

傳說落水而死的人怨念不消會化成水鬼，等候在水裡面等待落水的人把他們淹死，這樣水鬼就可以得到解脫，安心投胎。

&ldo;嚶嚶嚶嚶。&rdo;水鬼大哭，&ldo;人家是個好姑娘，老闆冤枉我，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我要窒息了，嚶嚶嚶嚶。&rdo;

隨著大聲的哭泣，水鬼小姑娘慢慢沉進了水裡面，&ldo;咕嚕嚕&rdo;冒出很多水泡泡。

秦深，&ldo;……&rdo;好吵，好想打電話讓莫琛過來收鬼。

水鬼小姑娘又哭了一會兒，打著哭嗝浮了上來，一對大眼睛裡淚水裹的更多，不需要眨動，就往下掉，不是一條線，是一汪水地掉……秦深長見識了，見到了動漫內大眼萌妹的哭泣方式。

&ldo;嚶嚶嚶嚶，老闆你都不安慰人家。&rdo;

&ldo;哦。&rdo;秦深往後面退了一步，安慰著說：&ldo;別哭了。&rdo;

&ldo;嚶嚶嚶嚶，一點兒都沒有誠意。&rdo;水鬼往前移動一步。

秦深雙手撐起來，撐著岸邊一蹦就坐到了岸上，他看看這個高度，默默地收起了雙腿盤腿而坐，扯了一條浴巾蓋在腿上遮住重點部位。做完這一切，視線移動重新落於水上，居高而看得清楚，水鬼小姑娘的白色紗裙飄蕩得非常開，直徑足有三四米，紗衣浮動，如同輕盈的水母在水中飄飄蕩蕩，賞心悅目。

水鬼的頭髮不長，卻相當濃密，散在腦後也是隨著水波一盪一盪的。

這麼看，小姑娘也不是很嚇人，秦深放柔了聲音，探出手拍拍水鬼的腦袋，&ldo;好了，你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說說吧，你怎麼到了這裡的?&rdo;

水鬼委屈巴巴地對著手指，&ldo;我也不想的，我在青河裡面住的好好的，突然就感覺到一陣壓力，我就被抽水泵吸走了，順著長長的管子，進了水廠。&rdo;

皺皺鼻子，秦深發現，水鬼挺翹圓潤的鼻子上面竟然有一些可愛的小雀斑，顏色淺，看起來不明顯。水鬼小姑娘繼續說：&ldo;水廠裡面的味道難聞死了，還有好多臭臭的汙水在處理，嘔，什麼都有。我受不了，又感覺到一陣壓力，我就放鬆自己順著管道流到了這兒。嚶嚶嚶嚶，泳池裡面除了人，沒有水草、沒有小魚、沒有小蝦，我想回青河的家。&rdo;

秦深摸摸水鬼的頭，&ldo;我送你回家好了，你可以離開水嗎?&rdo;

眼淚再一次蓄滿眼眶，要哭不哭地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