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的廂房內,陳管事立在一個男人身側,說到:“這個雲翠運氣真好,今天跳得特別好,剛就趕上公子您在這兒用餐了。”
骨節均勻,修長如玉的手指正拿著筷子緩緩伸向一碟素炒筍尖,男人說到:“今日不是耽擱了時間在這裡用餐,我都不知道樓裡的水平下降得那麼厲害!”
將筍送進嘴裡,用筷尖指了一下臺上正黑頭黑麵的瑤月:“這樣的貨色也能撐臺?不懂得掩飾情緒,做賣笑的,笑都笑不出來,你們是怎麼選人的?”說完話,男人卻無意中瞥見樂師身後有一張奸笑的臉。
陳管事額頭急得直冒汗,趕忙說到:“這個瑤月姿色還不錯,就是沒什麼技藝。但一直有幾個老主顧撐著場,所以也沒有動她。”
男人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菜,好一會兒了,才說道:“都跟了我快七年了吧,是不是這些年樓裡的酒把你都給燻醉了啊?”
男人放下筷子,優雅地抽出一張雪白絲絹擦擦嘴角,接著把絲絹輕輕放在桌上,然後站起身往房門走去。陳管事緊跟在男人身後,男人一邊走一邊說道:“站著位置就要有作用,雞肋食之無味,對於鶯歌樓來說棄之也不可惜,可用的人太多了。你們自己拿主意吧,這種小事我以後也不想再講一次了。”
陳管事不停地點頭哈腰,“是,是,主上放心。我再觀察兩天,想好處理辦法,不會寒了樓裡姑娘的心。您走好!”一邊說著,一邊幫男子拉開門。
男子抬步而出,陳管事卻在廂房內坐了片刻才叫人來收拾。
第二日、第三日,楊菓照舊每日給瑤月幾大捧,排完舞后都故意拉著馬屁香和雲翠一起吃飯。瑤月是心裡不痛快,但是還不好說,每每白天排好的舞步,到舞臺上怎麼就那麼彆扭。自己這兩日得的賞錢也越來越少,這兩個小妮子卻越來越多!
雲翠長得好看,天生四肢靈活,一跳起舞就更是吸引人。這幾日,雲翠和香香顯然都是特意打扮過的,自己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兩個丫頭存得什麼心思。這幾日看來,陳管事也有讓雲翠單飛的意圖。於是瑤月再也忍不住了,將被超越的可怕感覺隨時圍繞著自己,恐嚇著自己,不得安寧。
“香香,今日卓火頭會送好菜到我房裡,你就和我一起用餐吧。”
卓火頭是瑤月的追隨者之一,只要一有機會就做點好的食物給自己的天仙,就算天仙的指頭都沒碰過一次,只是看看她的臉,自己也滿足了。
但瑤月沒想到的是,這幾日馬屁香被突如其來的重視感衝昏了頭腦,完全對自己地拉攏無動於衷。
馬屁香彷彿此刻已經超越了瑤月一樣,不冷不熱地回答到:“謝姑娘厚愛,還是姑娘自己慢用吧,香香已經答應了兩個小姐妹要一起用餐。”
熱臉貼上冷屁股,瑤月從來沒被香香拒絕過,這還是以前那個讓自己特別有優越感的小婢女嗎?瑤月張著嘴還沒反應過來,香香就已經轉身和雲翠、楊菓一起出了門。
雲翠的房間裡,楊菓照例指點著兩人,不過今天特別早楊菓就喊著累了。經過幾日相處,馬屁香也真把楊菓當成自己的妹妹,便讓她好好休息,回了自己的房。
見馬屁香走了,楊菓一臉神秘地問雲翠:“這個鶯歌樓是否有特別僻靜,沒有人會去的地方?”
雲翠愣了愣,想了一下,說:“後院有片湖,湖邊的竹林一般大家很少去。”
楊菓拉起雲翠就往門口去:“走,帶我去。”
半下午的,到處都是昏昏欲睡的氛圍。走進竹林,混沌之氣彷彿被隔絕開來,竹林空氣清爽宜人,地上厚厚的竹葉覆蓋住土壤,顯示這裡確實沒人光臨。
楊菓拉著雲翠找了一塊相對空曠點的地方。
踏踏地面,很軟,正好!楊菓慎重地說:“今天很重要,所以我才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