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緊盯著白諾那略帶幾分探究神色的眼睛,輕輕閉上雙眸後,緩緩開口說道。
司徒悅悅語氣雖然平和,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然而,白諾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並沒有立刻照做。
白諾扭頭看了看依然站立在身旁的雪卉,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此時此刻,白諾實在不方便擅自順從司徒悅悅的指示乖乖坐下。因為這樣一來,似乎就將雪卉置於一個頗為尷尬的境地之中。
司徒悅悅眼睜睜地看著白諾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上前來陪伴自己一同落座的意思。
司徒悅悅心中暗自思忖著,看來這白諾的想法已經昭然若揭了。既然如此,司徒悅悅覺得也沒必要再顧及雪卉的顏面了。
只見司徒悅悅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凌厲地直視著雪卉,冷冷說道:“雪卉啊,事到如今,你不妨直說吧!到底是犯下何種過錯,才致使本小姐將你逐出司徒丞相府?”
司徒悅悅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空中炸裂開來。
在場眾人皆司徒悅悅這番氣勢所震懾住,一時間鴉雀無聲。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白諾更是驚得目瞪口呆,整個人彷彿石化了一般動彈不得。
白諾雖然也曾聽聞過一些關於司徒悅悅身旁曾有兩名貼身侍女的傳聞,但對於具體細節卻知之甚少。此刻聽司徒悅悅親口提及此事,並且矛頭直指眼前的雪卉。
白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雪卉便是那曾經伺候在司徒悅悅左右、後來因背叛主子而遭驅逐出府的侍女之一。
想到此處,白諾不禁心頭一顫。
白諾先是用複雜的眼神快速掃了一眼司徒悅悅,接著又將視線轉向了雪卉。
此時的雪卉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其實雪卉從未想過要對白諾隱瞞這段過往,畢竟以白諾與司徒悅悅之間的關係,想要完全瞞天過海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雪卉還是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和惶恐。
然而就在此刻,當司徒悅悅將此事道出時,雪卉心中卻出人意料地稍稍鬆了口氣。
雪卉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先是望了一眼身旁的白諾,隨後又轉向了對面的司徒悅悅,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疑惑與不解。
“雪卉深知司徒小姐您昔日對我有著知遇之恩,這份恩情雪卉從未敢有片刻遺忘。但不知今日司徒小姐突然提及此事實為何意?”
儘管雪卉心裡清楚當初那件事自己確實難辭其咎,但雪卉始終認為其中大部分過錯並不在自己身上。
況且,至少在雪卉看來,自己之所以會主動離開司徒丞相府,完全是為了湘雲。
可如今,司徒悅悅竟然再度舊事重提,這究竟意欲何為?難道非要讓自己當眾陷入如此尷尬難堪之境不可嗎?
想到此處,雪卉說出這話時,眼中不禁泛起一抹悽楚之色。雪卉看了一眼司徒悅悅,又愁苦看了一眼白諾。
“既然司徒小姐已然這般言說,那雪卉就此離去便是。”
話音剛落,雪卉最後深深地凝視了白諾一眼,然後毅然轉身,作勢就要邁步離開此地。
而此時,司徒悅悅在聽聞雪卉這番話語後,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司徒悅悅怎麼也沒料到這個雪卉居然如此巧言善辯、善於尋找託詞逃避問題。
司徒悅悅甚至連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雪卉便迫不及待地佯裝要將所有責任和過錯統統包攬到自己身上。
雪卉那副模樣,就好像是司徒悅悅存心不讓雪卉繼續留在白諾身旁似的。
果不其然,當白諾聽聞雪卉這番言辭之後,白諾心急如焚地快步走到雪卉身側,毫不猶豫地伸手攔下了雪卉正欲離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