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王姝懷孕的訊息傳到邊境時,蕭衍行就已經取好了。當時不知男女,剛好取了兩個名字。
() 想著若是生了男孩兒,便喚作蕭君珩,君子如珩,羽衣顯耀。這是他對兒子的期許。若是女兒,便喚作蕭風眠。但欲移床倚西壁,共師飽聽松風眠。女兒他就盼著她自在一生。
如今剛好,一兒一女,兩個名字都用上了。
蕭衍行細細地端詳了兩孩子的眉目。如今還看不出往後樣貌,但他跟姝兒的孩子不可能醜。兩孩子一出世便髮絲極烏,眼睫濃密纖長,往後絕不可能會醜的。
在偏房呆了片刻,蕭衍行才放下孩子離去。
簡單地用了點吃食墊肚子,他又悄無聲地地回了主屋。
王姝睡得天昏地暗,彷彿天塌下來也叫不醒。自打生產過後,她就十分嗜睡。小梁診脈後沒發現不妥,就是生產耗費了太多的精氣,需要靠多吃多睡修養身體。宅子裡的人巴不得王姝多睡點覺,搭配廚房藥膳師傅的補身子藥膳,快點把王姝消耗的精氣補回來。
小梁和侯大夫還有一套產後修復身體、幫助產婦排惡露的手藝,日日中午都得給王姝來按一套。王姝疼得齜牙咧嘴也沒辦法,這手法疼歸疼,是真的管用。
此時且不提,就說蕭衍行看著床榻上的人,默默地將人樓進了懷裡。
王姝一大早醒來冷不丁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裡,差點沒嚇死。
等看清是誰,心裡的一股惡氣就噌地一下冒上來。因為生產,突然轉換了身份。王姝心裡一直憋著一股惡氣。蕭衍行這狗東西,可算是回來了。
兩人僵持了這麼久他都是冷淡處理,如今竟然又爬到她床上來。
王姝一把捏住他的鼻子,捂住他的嘴,冷冷地等著他驚醒。
還別說,蕭衍行這一路勞累,兼之睡在王姝身邊安心,這一覺睡得確實有些沉。不過他常年習武,本身十分警覺。王姝才捏住他的鼻子時,他其實就已經驚醒。不過他心肺功能比一般人強太多,憋氣能憋許久。好半天才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把將王姝死死扣在了懷中。
“你別動我!”王姝小臉氣的緊繃,“我身上疼,你別碰我!”
蕭衍行抱著她的胳膊一僵,慢慢地鬆了一些,卻沒有完全鬆開她。一雙眼睛睜開靜靜地凝視著眼前人,滿眼剛睡醒的水潤和清亮。眼底還殘留著熬夜的青黑,蕭衍行沒貿然開口。
王姝拉不開他的胳膊,只能這麼跟他對視。
“爺,你終於來了,咱們是不是該談一下了?”拖延的夠久了,是時候開誠佈公了。
“嗯。”
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蕭衍行緩緩地應了一聲,才慢條斯理地鬆開了王姝,坐起身。
他方一坐起身,蠶絲被子便從他的身上滑落到腰腹。簪子拆了,他一頭的頭髮披散下來。褻衣有些鬆垮,看得見裡頭深凹進去的鎖骨和流暢的肌理。冬日裡養膘的那幾個月,顯然他沒養多少膘出來,反而還瘦了許多。此時半靠在床柱上,伸手給王姝的後背掖了一塊引枕。
王姝打量著他這模樣,心裡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思索許久,猜不透,
乾脆開門見山:“舊事重談,你心裡應該有決斷了?”
“嗯。”
蕭衍行垂眸看著她臉上生動的神態,嗓音裡含著剛睡醒的沙啞:“我還是不同意放你走。姝兒,這個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擁有你。你需要明白這一點。”
王姝聽他這口氣,心裡那股火氣噌地就冒上來。剛要開口據理力爭,就聽他開口:“但我可以承諾的一點是。你在我身邊時,我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這種話猝不及防地砸下來,王姝都以為自己生孩子生聾了,幻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