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他淡淡的道。
“是有關於冉雲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屬下不知道是該拿了還是留下?”
馨園裡的女人若是懷孕,他可以當機立斷地給她們喝下打胎藥。然而冉雲小姐雖說是馨園的人;但她現在畢竟不住在馨園,身分是不是仍是貝勒爺的侍寢,主子不說他也不知道,連帶的孩子是不是該打掉他也沒個準。
況且主子最近怪得緊,只要和冉雲小姐扯得上關係的事,主子的行徑就詭異得教他無法依據主子過去的習慣來推測揣度他的心思,是以他認為打胎這事說什麼還是要由主子決定比較妥當。
“怎麼?這件事很教你頭痛?”
“回貝勒爺,屬下無能,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冉雲小姐還歸不歸馨園管,是以關於拿不拿孩子這事屬下真沒個譜,這幾天一直拿不定主意,還是請貝勒爺指示。”
門外,白冉雲叩門的手,卻在聽見呈誥的話時頓住。
她不是故意要偷聽他們兩人的談話,只是她的手就是硬敲不下去。
她知道他不會同意他的子嗣是由她這種侍寢身分的女人生養,但她就是很想知道他對她和孩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拿了!”顓顗淡淡的說。
他無所謂的冷淡如同用火燒熱的烙鐵狠狠燙烙上白冉雲的心窩。
明知道他不可能要這個孩子的,明知道的……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她雖然不住馨園,可不表示她的身分變了,更不表示她有資格生下孩子。”
書房內,顓顗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醒來後急著找他問的答案此刻已獲得,他說她的身分不變,雖然她不住馨園,可仍然還是他的侍寢。
她該慶幸自己還是個侍寢,該為自己沒有被逐出他的生活而滿足,可她的心卻高興不起來。
她的手輕撫上仍舊平坦的小腹,垂下螓首低喃:“我怎麼是一個這麼自私的母親,竟然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想拿孩子的性命換取寵愛?”
為了愛他,她可以放棄自己的自尊、驕傲與堅持,當他眾多情人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而現在,為了愛他,她就要變成一個殘忍狠毒的劊子手,冷血無情殘殺自己的孩子!
一個是她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愛的孩子呀!為何她不能同時擁有兩個她愛的人?
她旋過身子,恍恍惚惚地朝東廂房的方向走去,早忘了想要給他看那為他精心梳妝的雲鬟。
“凝露,你瞧那是不是冉冉?”趙韋晴指著遠處的背影。
“哪兒?”
“那兒呀!”趙韋晴一把將蘇凝露扯近,伸長食指指向一個快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
蘇凝露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好像是。”她眯了眯眼想看得更清楚,但是距離太遠,她無法確定是不是。
趙韋晴點頭道:“我覺得一定是!”在貝勒府待了一個多月,總算有點發現。
“那個方向是……”
“東廂房。”蘇凝露接下趙韋晴的話。
在這座府邸轉了一個多月,除了一處叫馨園的園子她們兩個進不去之外,整座貝勒府她們兩人熟得就算是摸黑也能自如地逛上一圈了。她們之所以在這裡耗上個把月沒有離開,就是因為肯定白冉雲是被十貝勒帶走,雖然他否認,但她們可不相信,畢竟冉冉就是因為和他扯上關係後才不見的。
“去東廂房轉轉!”兩人同聲道。
“東廂房我們之前也去過幾回,並沒有發現冉冉呀?”趙韋晴道。
如果人真的在那裡,為什麼她們會沒見過?她有些疑惑。
“整座貝勒府我們兩個不都找上數回了,何只一座東廂房!”蘇凝露睇了她一眼,覺得她的問題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