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品玉而去,但是那個老人是真的希望,他的少爺能走出以前的陰影,開開心心的過完這一生。
君品玉看著弦月,突然低下了頭,抱住了她,十二年了,這是他第一次落淚。
他知道不僅僅是因為福伯離開,還有壓抑在心底十二年之久的寂寞不甘憤恨,還有,永遠的錯過懷裡的這個女人。
是從來不屬於自己,還是被自己親手推開的?
如果他在宣紙上寫下的是,願福伯身體安康,長命百歲這樣的話,是不是他就會坐在門口,微笑著看他和絃月兩人手拉著手一同回來,他是不是還能拉著自己的手我,微笑著和他繼續語重心長的說話。
弦月,但願將來你知道一切,不會怪我。
三天後,天氣晴朗,弦月陪著君品玉,看著福伯下葬,身為忠心的僕人,她知道,他是開心的,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可以毫無牽掛的去見他的老爺和夫人了,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君品玉,這個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他活不到現在。
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君品玉整個人消瘦了許多,可在人前,他卻依舊還是以前的君品玉,乾淨俊逸,舉止謙和有禮,沒有絲毫的頹廢之態,只是消瘦了點而已。
兩人步行君府,一路上,君品玉看著藍的刺眼的天空,沉默不語,弦月也只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她,想要離開了,想要去尋找他口中的靈草,然後給哥哥送去。
她相信,君品玉會很快就可以振作起來,但因為福伯的離開,她卻越來越害怕,每一日都覺得惶恐不安。
君府的門口停著馬車,弦月和君品玉剛走進大門,便看到拿著包袱的蘭香和榕彭,看到弦月,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們過來。”
君品玉手指著蘭香和榕彭,示意他們兩個過來,他從他們二人手上接過包袱,遞到弦月手上:“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是詔安的特產,這裡邊換洗的衣裳,全部都是素色的,裡邊還有幾張銀票,你拿著。”
弦月低頭看著手上兩個鼓鼓的包袱,抬頭看著君品玉。
君品玉微微一笑:“你的心不在這裡,我明白的。”
早在看到手腳冰冷躺在床上的福伯時,她的心就已經不在這裡了,飄到了千里之外的鳳國皇宮。
弦月看著他,這個第一眼讓他覺得像哥哥的溫潤男子,忽然有種落淚的衝動。
君品玉,是個很不錯的男子,如果——
弦月也笑,笑容同樣苦澀,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那個叫神仙草,是雲煙公主親自培種的。”
雲煙公主?周惠王最寵愛的女兒,那要取這個,不是要去皇宮一趟嗎?正好,她要去磐城。
弦月看著君品玉,陽光下,那雙清亮的眼眸璀璨晶瑩,她笑了笑,將包袱背在肩上,鄭重的道了聲:“謝了。”
她手指著左手手腕的玉鐲:“等哪天你想要,只管問我,我一定還給你。”
君品玉點了點頭:“我送你上馬車。”
弦月搖了搖頭:“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磐城盛會,我們會再見的。”
言罷,轉身,上馬車,放開簾子,沒有半分的留戀。
“少爺,你怎麼讓少奶奶離開了?”
榕彭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站在君品玉身後,又是疑惑,又是不滿。
這麼好的少夫人,少爺不想辦法留著,怎麼還主動送她走啊。
君品玉沒有理會榕彭,沿著臺階而下,走到馬路中間,直到那馬車漸漸凝聚成一個點,最後消失不見,他才嘆了口氣:“不是自己的,怎麼挽留都不會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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