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絨般的蔚藍,而是如大火熊熊燃燒般的明豔亮色,灑向地面,配合著那同樣鮮亮的綠色,靜謐美好,隔開一大段的距離,對邊同樣是一座陡峭的山峰,煙霧繚繞。
越是接近斷崖,草木就越是稀疏,崖邊上零零散散的長著幾棵樹,只有半人高,粗矮的主幹頂端,枝條團團撲散,構成圓形的平頂樹冠,狀如蘑菇,長的和迎客松極為相似,像是熱情的擁抱,弦月卻覺得那像極了死神的手,拽著自己的身子,不停的墜入黑暗的深淵,和迎客松不同,他的樹幹十分的粗壯。
弦月站在崖邊,四處看了一眼,並未發現火龍果,轉過身,見蘭裔軒半個人都淹沒在草叢中,眯著眼睛,眉頭舒展,弦月卻讀出了疲倦二字,弦月動了動唇,伸著脖子,想要開口,刀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問。
其實她心裡還是相信蘭裔軒的,這個地方肯定是有火龍果的。
弦月剛轉過身,蘭裔軒便睜開了微閉著的眼睛,斷崖上,那嬌小瘦弱的身影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素白的衣裳凌空飛舞,一下下,像是旌旗一般,帶著肅肅的寒意,放在膝蓋上的小指動了動,而後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弦月猶豫了片刻,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右手攀著近旁那顆又矮又胖的樹木,整個人靠在粗壯的枝幹上,與對邊的煙霧繚繞的山巒不同,弦月現在所處的位置,幾乎能將整座山崖看的清楚,數千米的高峰,十分的光滑,中間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弦月吞了吞口水,心裡微微的有些發憷,這個地方,絕對稱得上險峰,那麼高的地方,居然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不過比起方才的驚恐,弦月現在淡定從容了許多。
“鳳弦月。”
蘭裔軒隨手扯了根綠色的小草,放在掌心,眼睛眯成一條直線,淡淡的聲音,卻像是在壓抑些什麼。
弦月沒有轉身,有什麼東西正破土而出,眨眼的功夫,寸草不生的斷壁上突然長出了許多片片的嫩葉,那般神奇的速度,橘色的夕陽,那手掌大小的綠葉反射著光,可以清楚的瞧見上火龍,炯炯有神的雙目,栩栩如生,弦月的心陡然一喜,兩眼迸射出興奮的火花:“蘭裔軒,火龍結果了。”
蘭裔軒睜開眼睛,隔著重重的綠色,他只能看到弦月朝著他揮舞的手,那興奮激動的聲音藉著風一併傳入他的耳膜,沒見到她的人影,蘭裔軒始終覺得不放心,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攤開的掌心泛著微微的暗黃,蘭裔軒的眉頭微皺,看到山崖邊的人影,鬆了口氣。
展開的綠葉一片片慢慢的聚攏,正中的位置突然長出了一個小小的點,尖尖的,然後像是雨後的竹筍般迅速長開,宛如一顆晶瑩透明的紅水晶,流光溢彩,被那重重的綠葉包裹。
弦月的眼睛動也不動,注視著中間的每一個過程,只覺得短暫而又蠻長,心裡只覺得激動,外圍一圈包裹著果實的葉子慢慢的脫落,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香氣,沁人心脾,弦月的全部心思都在崖上那些火龍果上,絲毫沒有發現承載著她的樹根正一點點從地上慢慢的被拔起。
葉子脫落,露出正中的果實,晶瑩剔透,距離弦月並不是很遠,但也不近,弦月努力夠手,好幾次,都差那麼一點點。
蘭裔軒看著崖底的弦月,注視著那急切而又興奮的臉,那顆素來平靜如死水般的心從未有過的紊亂,他現在對弦月是有氣又惱,可偏偏他捨不得對她下手,看她眉頭緊皺,他便覺得舒心,他心裡難受,也不想她舒心。
弦月試了半天,一顆火龍果都沒摘到,心裡難免有些急躁,倚靠在樹上,閉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嘴角陡然上揚,她抬起左手,將袖上的衣服扯了下來,手臂的長短,拿在手上,但見那白色的布條飛舞,靈活如游龍一般,她輕輕一揮,連續纏上了三顆火龍果,勾唇一笑,三顆火龍果全部成為她的囊中之物。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