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一夫人步步施法阻擋,連同水道里面本身的佈置,都被嶽清全力破去,穿行峽道,直達後洞水宮,然而還未露面,羅紫煙和白雲大師早都已經等在案上,同時水中更是生出數不清的癸水神雷,少說也有億萬之數,滿眼皆是白花花的雷珠,潑天狂潮一般湧來。
嶽清沒想到這裡竟然這般兇險,急忙將天遊印打出,化作一道碧光直射入雷潮之中,落在池底,似小山一般,上面飛出十二位仙女虛影,撐起一片光幕,將滿空排射而來的雷珠全部擋住。
嶽清帶著四人飛到天遊印上面,他們的身體已經縮成拇指大小,置身於一片森林之中,周圍林木掩映著十二位仙女雕像。
嶽清略定了定神,拿著九天元陽尺輕輕一晃,上面九朵金花便有一朵緩緩開放,裡面飛出一個更小的人,落地長大,正是曉月禪師。先前曉月禪師被困在天遁鏡金光之中,嶽清趁著跟朱梅鬥劍之際,一面猛攻吸引對方注意力,一面暗中用尺上一朵金花將曉月禪師救了出來,若是換做其他法寶,絕對沒有這麼容易,甚至連朱梅都沒有絲毫察覺,只因為天遁鏡和元陽尺都是五千年前廣成子所煉的煉魔至寶,可謂是一脈相承,相互之間的排斥成都最低。
嶽清從巫山到幻波池,一路被且打且逃,如今已過去小半天的時間,曉月禪師在尺子裡面卻彷彿才經過一瞬之間,一落地便調動斷玉鉤要跟朱梅拼命,然而卻發現周遭景物已經大變了模樣,嶽清把經過簡短地說了一遍,曉月禪師一聽說自己竟然置身於幻波池中頓時吃了一驚:“傳說那聖姑佛道雙修,法力高絕,平生最煙霧男子,曾經向天魔立誓,詛咒一切進入池內的男人,即便是迫不得已進來,向她禱告默祝,也要受些損傷,我們就這樣闖進來,恐怕……”
嶽清眯起眼睛看他,笑吟吟地說:“禪師,莫非你怕了?”
曉月禪師臉上一紅:“若是一對一單打獨鬥,我自不懼她,只是如今咱們深入她的巢穴之中,想她在這裡經營數百年,恐非易與。”
嶽清道:“你們都道聖姑如何如何厲害,依我看來……”他緩緩搖頭,“佛門以境界定神通,佛的境界最高,神通最廣,菩薩次之,羅漢再次之。佛菩薩且不論,單說羅漢道,共有四個果位,初果名為須陀洹,須要斷掉八十八品見惑方能證得,想必禪師不會不知吧?”
他說的都是從魏楓娘那裡得來的金剛部佛法知識,曉月禪師點頭道:“不錯。”
嶽清笑道:“八十八品見惑被高僧大德總結為五,其中身見為首,邊見為次。若斷身見,須破‘我身’和‘我所有’。那聖姑將遺蛻封存中洞,連已經死掉的色身也放不下,又有這樣諾大的幻波池,被她當成自己的家產,可笑還立下遺囑,這樣送給誰,那樣送給誰,如此嚴重的身見執著,就跟俗世中的凡夫流傳家業一般無二。有高僧說,世間人出家有四種,身心皆出家為最殊勝,身心皆不出家為凡夫。世上的佛門弟子多是身出家,心未出家,舍了家裡的地產,又得了廟裡的地產,不過是披著袈裟,剃了光頭的凡夫罷了。這聖姑便是此類,她連初果也未證得,可見她雖然學佛坐禪許多年,卻連門也未入得,所倚仗的不過是昔日在旁門之中修成的法術,你我二人聯手,天下哪裡不可去的?又何須懼怕於她?”
曉月禪師沉吟道:“即便如此,聖姑曾得天府秘籍,精通先天五遁,這幻波池裡被她佈置得固若金湯,還是想辦法先出去為上策。”
嶽清道:“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多挽留禪師了,此地為北洞水宮,待會我炸開水面,拖住羅紫煙和白雲大師他們,禪師只管從玉璧旁邊倒數第三個通道離開,繞過西洞便可找到出口。”
曉月禪師有些惱怒:“嶽道友可是把我當成了貪生怕死的小人了?”
嶽清淡笑:“不敢,禪師在巫山仗義出手,嶽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