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挑簾進屋,一面抖開了信。
屋中因下雪的緣故,已點燃了燈燭,秦嚴展信一看,不覺腳步一頓,一張臉頓時也黑了起來。
心道,好啊,他這才離京不幾日,那女人竟然就和七皇子牽扯不清了,弄的七皇子還跑到貴妃面前求她做側妃,她可真是本事見長。
水嬤嬤在信中只說了瓔珞進宮見唐貴妃的事兒,並沒有提及太后見過瓔珞的事兒,因瓔珞定親隱秘而匆忙,連太后都不知道,故此水嬤嬤自然更不會提及此事來。
只這樣,秦嚴看了信便覺渾身冒火,捏著信紙的手筋骨微跳。
秦嚴和七皇子葉宇軒雖然都是天潢貴胄,可說起來其實並不熟,一來兩人畢竟差著年紀,秦嚴比葉宇軒年長不少,當年秦嚴住在皇宮時,七皇子還是個小娃娃。後來七皇子大了,秦嚴也出了宮,之後又多在邊疆。即便這一兩年秦嚴在京城的時間略長了些,可他和七皇子也不是一路人。
可即便如此,秦嚴卻也知道七皇子雖胡鬧一些,在女色上卻並不荒唐,想到七皇子那得帝寵便格外跋扈,想要什麼便定要得的性子,秦嚴頓時面色越來越黑。
他又想到了這才七皇子留京的奇怪舉動來,往年皇上出京狩獵,七皇子是必要跟隨了,今年偏偏就留京了,又鬧出了這樣一出來,莫不是七皇子留京就是為了此事吧?
秦嚴越琢磨越不妙,頓時便呆不住了,轉身就往外走,出了屋竟是吩咐一聲,“準備馬匹草料乾糧,馬上動身回京。”
話聲沒落,他人已大步出了院子往天璽帝起居的乾元宮去了。
他要離開提前回京,自然是需要皇帝批准的,天璽帝對秦嚴一向寵信,聽聞秦嚴求見,也未讓他多等便宣了進去。
秦嚴進殿時,天璽帝還在和大臣們商議政事,大殿中上百根嬰兒手臂粗的蠟燭將四處照的通明。
天璽帝正對著幾本奏章凝眉沉目地道:“這是經南路湖州,西川路豐州,甘南路雲州和賀州各地的奏章,都道轄下遭遇了風雪,較之往年不僅下的早且下的大,都預測今年只怕冬季不好過,有發生雪災的可能性,這幾日朕看送上來的此類奏章有增無減,朕需儘快回京才行。”
吏部尚書阮大人聞言道:“皇上前兩日已然派左大人帶人前往各地查探情形,如今天災未成,只需令各部做好準備,皇上實在無需太過憂心。如今天降大雪,林山到京城一路早便大雪封路,這一道不乏山路崎嶇之處,萬一發生崩塌,不堪設想。皇上一心為民,急於回京坐鎮京師,可怎麼也得等到這雪停下,慢慢探路再行移駕才好。萬望皇上以龍體為重啊。”
吏部尚書韋大人也上前,道:“皇上憂國憂民,然皇上安康亦是百姓福祉,還望皇上莫以龍體為念。”
“望皇上以龍體為念,三思啊!”
幾位大臣紛紛表態,天璽帝見秦嚴進來,卻是揚聲道:“阿嚴,往京中探路的斥候可回來了?這一路如何,可能行車?”
如今大豐四處降雪,這林山到底不比京城交通便利,各地的奏章送過來本就要晚上兩日,如今一下雪,奏章兜兜轉轉送到行宮更是要晚上幾日甚至十幾日。天璽帝還是比較勤政的,自然是心急的。
秦嚴聞言躬身應答,“斥候未回,只這樣大的雪,道路阻塞是必然的,臣也不贊成皇上此刻移駕回京。”秦嚴說罷,抱拳單膝跪地,又道,“臣知皇上憂心於民,願先行護送韋大人回京,清算國庫,籌備銀兩糧草,以備救災。”
秦嚴言罷,戶部尚書韋大人也反應了過來,忙上前跪地道:“微臣願先行回京,整頓戶部,做災前部署,請皇上准奏。”
救災卻實最主要的就是銀兩和糧食,戶部乃是重中之重,天璽帝聽聞此話,面露欣慰,親自起身繞過龍案,扶起韋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