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倒是讓簡思有些意外。
“你相信我說的話?”
紀北冥反問:“我為什麼不相信?”隨即,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得告訴大哥。”
簡思也是這麼想。
倘若是以前,她也許還怕他們是一家人,護替紀落雲辯解,或者是維護紀落雲。
但是在經過了這麼多事以後,她相信紀總不會徇私,一定會還她一個清白。
決定好後,紀北冥向白煜川告辭。
白煜川正彎腰在水龍頭下面用肥皂洗手,紀北冥見了,忍不住道:“你這潔癖什麼時候能改一改?皮都要洗掉了。”
白煜川癟癟嘴:“你管我!反正你欠我一個人情!別人要找我看病,起碼得提前半年預約,你這一個電話,我就屁顛屁顛的跑來替你加班。”
紀北冥無語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們先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道別後,紀北冥去停車場的路上,先給紀堰北打去電話,知道他在醫院後,開車載簡思和陸佑霆直接去醫院。
紀北寒和紀意雲回去休息了。
晚上換紀堰北守夜。
他幾乎一天兩夜沒有好好休息,實在困了,就歪頭在椅子上靠一下,所以整個人顯得非常疲憊和憔悴。
眼睛周圍有一圈烏青。
紀堰北從紀意雲口中大致瞭解了一些,所有看見他們一塊兒來時,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情況怎麼樣?”
簡思並沒有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對紀堰北講了一遍。
此時已經是深夜。
這裡又是重症監護室。
長長的走廊上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每說一個字,都聽得格外清晰,空空蕩蕩的走廊裡都會有回聲。
聽完簡思的話後,紀堰北久久沒有反應,深不見底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乾淨得可以當鏡子的地磚。
她不說話,簡思心臟微緊,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正想開口解釋,紀堰北開口了。
“口說無憑……”
這四個字,讓簡思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眼底難掩失望。
紀堰北這是準備徇私?
包庇紀落雲?
隨即,自嘲一笑。
也對。
人家好歹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憑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妹妹相信她?
才短短几秒鐘的時間,簡思心裡已是千迴百轉。
正當她要徹底失望時,紀堰北接下來的話又將她從谷底給拉了回來。
“口說無憑,紀落雲如果咬死不承認,最終也不能將她繩之以法。更重要的是,法庭上不能使用催眠,也不能作為證據。”
倘若是以前,他肯定覺得荒唐,不會相信落雲能幹出這種事。
可是,在經過了這麼多事後,他竟然不需要任何心理歷程,甚至沒有過多的傷心和自我安慰,就這樣相信了簡思的話。
簡思點點頭:“紀落雲做的很隱蔽,顯然是早就謀劃好的!她知道紀家哪些地方有監控,哪些地方沒有監控。她肯定會避開所有監控。”
所以,光憑催眠,根本不足以讓紀落雲落網。
除非——
能讓她自願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