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門直逼過去:“肖之痕,你是看著辰寶長大的,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命喪季明澈之手?”
冰冷的嗓音宛若從地獄發出來的,淬染了凜冽的寒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肖之痕被他逼的節節後退。
可是,卻始終不敢突破最後防線,到嘴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的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讓陸佑霆更加確定他有把柄握在季明澈手裡,倘若不給他下一記猛藥,只怕很能撬開他的口,讓他投靠自己。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陸崖一眼。
陸崖上前一步,沉聲道:“陸總,不好了,剛才派去尋找辰寶少爺的人發來資訊,說有人帶辰寶上了龍景灣小區2棟樓頂。”
“什麼?”
肖之痕和陸佑霆同時一驚。
陸佑霆是裝的。
可是肖之痕卻是真的。
“龍景灣小區2棟樓頂?那不是師妹所住的大樓嗎?”
莫非季明澈是想像悅悅那樣,刻意製造成一場意外?
這樣的話,兩個孩子都死了,而他則可以撇的一清二楚。
想著簡司辰小小的身體從三十幾層的樓頂摔下來,他腦子一片空白,登時慌神了,顧不了那麼多,一把抓住陸佑霆的手。
“快……快點救辰寶……不能讓辰寶出事……一定要救辰寶……”
話音剛落,陸崖手機突然響了。
陸崖也不避諱,直接接通電話,開啟擴音。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陸特助,不……不好了……我們……我們還是遲了一步,沒有趕上,辰寶少爺已經被扔下樓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肖之痕仿若靈魂被抽走般,整個人都傻了。
“辰寶沒了?辰寶死了……死了……悅悅被他害死了,辰寶又被他害死了……”
無盡的怒火在胸中翻滾。
比起怒火,他更痛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如果他早一點揭穿季明澈,辰寶肯定不會遇害。
都是他。
是他害死了辰寶。
陸佑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激動搖晃:“對,是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辰寶和悅悅都不會死,你是罪魁禍首。他們是你撫養長大,你怎麼能忍心看著他們遭難,你愧對他們叫你一聲‘乾爹’。”
肖之痕只覺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陸佑霆的話,一字一句,都在指控著他的罪行,讓他慚愧的無地自容。
陸崖拿出手機,將屬下發來的影片放給肖之痕看。
偌大的草坪上,一個孩童面部朝下,被摔得血肉模糊,腦漿和血流了滿地,場面觸目驚心,令人不忍直視。
雖然看不清孩童的臉,但是他清楚的認得他身上的衣服。
是辰寶的衣服。
這件衣服還是他來江城時買給辰寶的禮物。
所有的想象都沒有真實畫面來得有衝擊力。
肖之痕徹底繃不住了,像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是我,是我害死了辰寶,是我害死了悅悅……我不應該助紂為虐。”
突然,他想起什麼,猛的站起身,緊緊抓住陸佑霆的隔壁:“是季明澈,是他害死悅悅和辰寶,他連悅悅和辰寶都容不下,肯定也容不下思思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