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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頁

&ldo;那女人肯定不是來這兒。&rdo;堂路易尋思,&ldo;上別處找找看。&rdo;

但他沒有走開。他聽見倉房裡有什麼聲音。

他尖著耳朵去聽,又沒有聽見什麼。但他想弄個明白,就用膀子一下子頂破一塊木板,闖了進去。

缺口給倉房裡增加了一點亮光。他可以在木桶之間潛行。地上是一些破窗框,他腳踏上去把玻璃踩碎了。木桶一直碼到靠對面牆的一塊空地。

他走著。兩眼慢慢適應了黑暗。不過,他額頭撞上了一件相當硬的東西,看不清是什麼,反正那東西搖擺起來,發出生硬的怪叫。

光線太暗了。堂路易從口袋裡掏出手電,擰亮。

&ldo;媽的!&rdo;他罵了一句,嚇得倒退幾步。

他頭上吊著一具乾屍!

佩雷納馬上又罵了一句。在這一具旁邊,還吊了一具!

這兩具乾屍被粗粗的繩索吊在橫樑的螺栓上。頭從活套裡面耷拉下來。佩雷納碰上的那具還在擺動,骨頭碰撞著,發出不祥的吱嘎聲。

他看見一張瘸腿的桌子,便把它搬過來,胡亂塞墊了一下,就站上去,就近仔細檢查兩具乾屍。

衣服碎片和風乾發硬的肌肉連線著每塊骨頭,使它們仍舊是一個整體。只不過一具乾屍上缺了一條胳膊,另一具缺了一條胳膊一條腿。

即使沒有什麼東西碰撞,洞眼裡透進來的風也將它們吹得輕微擺盪。兩具乾屍一會兒分開,一會兒又靠攏,緩慢有節奏地擺盪著。

這一幕慘景中,給他印象最深的,也許是兩具乾屍手上各有一個金戒指。指頭上的肉乾縮了,戒指顯得格外寬大,由彎曲的指節像鉤子一樣將它們勾住。

他將兩枚戒指取下來,噁心地打了個激靈。

這是兩枚結婚戒指。

他仔細打量。兩枚戒指內圈都刻著同一個日期和兩個名字:1892年8月12日,阿爾弗雷德、維克託利娜。

&ldo;這是一對夫婦。&rdo;他尋思,&ldo;兩人是雙雙懸樑自盡?還是被謀殺的?竟沒有人發現,這可能嗎?因此,是不是應該假設,他們是在朗熱諾老頭死後,公共產業處封了這處產業,再也無人進來以後,吊在這兒的?&rdo;

他動腦子想:

&ldo;沒有人進來?……沒有人進來?……不對,我剛剛明明看見花園裡有腳印。甚至就在今天,有一個女的還進來過。&rdo;

他又想到那不明身分的女人,便下來了。雖說他聽到了什麼響動,卻根本沒想到她就在倉房裡。他檢查了幾分鐘,正準備出去,忽然聽見左邊傳來一陣桌球聲,不遠的地方,一些桶箍落在地上。

桶箍是從上面,從閣樓上落下來的。那上面也同樣塞滿了物品和工具。有一架樓梯靠在上面。他想:會不會是那女人被他的到來嚇慌了,躲進了閣樓,一不留神,碰倒了一堆桶箍?

堂路易把電筒立在一隻大酒桶上面。電筒光把閣樓全照亮了。他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看到的只是些舊犁耙、舊鎬頭和廢置不用的長柄鐮刀。他認為是野貓之類弄出的響動,不過他還是想看個究竟,就大步走到梯子跟前,爬了上去。

上到天花板的時候,他又聽到一陣響動,又是什麼東西坍落的聲音。一個人影從雜物堆中兇狠地衝出來。

事情來得像閃電一樣快。堂路易看見一把長柄鐮刀朝他腦袋削過來,只要遲疑一秒鐘,甚至十分之一秒鐘,那寒光閃閃的刀片就把他的頭割斷了。

他剛把身子往樓梯上一躲,鐮刀就呼嘯著,擦著他的衣服削過去。他立即溜下樓梯。

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