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狗目光驟然縮緊,眼神冷冷的盯著老頭,慢悠悠的說道:“你是謝爺。”他不是問,而是肯定句。
老頭沒說話,算是預設了。事實上,我也不算驚訝,因為在我看到桌上這幅地圖時,就已經隱隱猜到這老頭的身份,他的氣勢,就如同他所做的生意一樣,讓人感覺到遍體生寒。
這時,鬼魂陳開口了,他道:“找你來,是因為有一筆生意,希望能合作。”三個月不見,依舊沒什麼改變,說話的聲音不冷不熱,輕飄飄的,跟遊魂一樣。
小黃狗哦了一聲,不知在想什麼,不痛不癢的說道:“說來聽聽。”
鬼魂陳面無表情,指了指桌上的地圖,道:“這是在納衣寨得到的東西,這不是一份地圖,而是一份文字密碼。密碼我們已經破譯,但需要一些武器上的支援。”說完,他看向小黃狗。
我不由冷汗直下,心說果然猜對了,小黃狗做的是要命的買賣啊。
小黃狗笑了笑,道:“以你的能力,不愁弄不到武器吧?還是說,你特別看的起我?”顯然,小黃狗對鬼魂陳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鬼魂陳道:“不止武器,我們還需要同伴,你很合適。”
小黃狗冷笑一聲,掐滅了眼,道:“咱們別扯這些沒用的,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大家心裡都明白,不用來這些彎彎道道的,要武器,我也不為難你,走程式交錢,保準送到貨,如果沒有別的事兒,那就告辭了。”小黃狗說著準備起身。
鬼魂陳眯起眼,道:“我以為,你會對這份密碼感興趣。”
我一直扮演著被忽略的角色,確實,比起眼前這三人有權有勢的大佬,實在沒我開口的餘地。小黃狗對密碼有沒有興趣我不知道,但我卻是很感興趣,忍不住想聽。
那份刻在納衣寨的地圖,隱藏在地圖裡的密碼,究竟意味著什麼?
還有,這個謝爺買了密碼,怎麼現在又和鬼魂陳勾搭在一起了?
大約是我好奇的目光太過明顯,謝老頭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陰鬱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道:“小朋友,想不想知道這份密碼裡隱藏了什麼?”
我面對他覺得很不舒服,但輸人不輸陣,我想著不能給小黃狗丟臉,便撇了撇嘴道:“一般不都是藏寶圖嘛,大爺我視錢財如糞土,有什麼可稀罕的。”
“噢?”謝老頭古怪的笑了笑,道:“那如果寶藏不是錢呢?”、
不是錢?
我哼了一聲,扭動肩膀掙開他的手,道:“不是錢那就更沒意思了。”頓了頓,我突然想到了關於醫札的傳說,腦海裡霎時間閃過一道靈光。
這份密碼被刻在醫札裡,難不成也與醫道有關?
我眼前的人,鬼魂陳是道醫、謝老頭是藥材商,就連小黃狗,曾經都是名中醫,這個組合,怎麼看怎麼怪異。
謝老頭見我在思考,嘴角古怪的笑容更勝,道:“你和姓陳的小子認識,你可以問問他,裡面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我下意識的看向鬼魂陳,卻見他目光犀利而陰冷,狠狠瞪了謝老頭一眼,看起來,這兩人的關係,似乎也不像一夥兒的。
轉念一想,如果真是一夥兒的,鬼魂陳又何必賣密碼?謝老頭又何必買?我隱隱覺得,這事兒,和爺爺當年換水一樣,應該是鬼魂陳引蛇出洞的戲碼,而這條蛇就是謝老頭,現在看來,引蛇已經成功了。
我才不會傻到去問鬼魂陳,問了也是自討沒趣,一路相處下來,我對鬼魂陳的個性也算了解了,總結出來,他就是一個典型的人格分裂患者。
惡毒的時候可以心狠手辣,善良的時候可以成為眾人的救命符,還有一點,就是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但一說話舌頭毒的能氣死人,我懶得自找罪受,便沒吭聲,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