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桶和燈也都修好了。
秦青與孟靈兒不是一個系的,兩人也沒有交換電話,她搬出寢室後,兩人就沒那麼容易遇上了。
雖然秦青還是能感受到孟靈兒的位置,但既然對方有意避開她,她也不會故意去討人嫌。她給柯非三人打了電話,通知她們可以搬回來了。
“孟靈兒搬走了?”司雨寒一邊鋪床一邊回頭問秦青。
“嗯。”秦青低頭寫作業,她的心情不太好,這還是第一次她遇上的人不想讓她幫忙,雖然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孫明明在刷手機,過一會兒抬頭說:“孟靈兒有來上課,不過只有主課才來,副課全逃了。她也是三年級,聽人說她爸正在給她辦實習,可能辦過後就不來上課了吧?”
司雨寒:“怎麼回事?”她反應過來,壓低聲問:“她這是不想活了?”
只是聽秦青說,她聽的時候就渾身雞皮疙瘩。
孫明明怕秦青不舒服,過去按住她的肩膀。
“我沒事。”秦青嘆了口氣,說:“……而且聽她說過以後,我也沒自信能幫得了她。”
從她發現孟靈兒不怕她的氣之後,她就在猜,在那時孟靈兒大概已經“屬於”別的領域了。
有時瞭解的越多,越絕望。
秦青知道自己能做的很少,她的力量是不請自來的,既非期待以久的能力,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金手指。充其量,她也只是能“看到”而已。
她的氣是陰氣,陰氣長久的停留在活人身上並不好。易晃說過,如果放任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死得無聲無息。現在她身上的氣趨於平衡,但如果想恢復過來,就不能再接觸這些事了。
孟靈兒的事就在她眼前,所以她不能放著不管。
現在這樣……是不是更好呢……
可秦青心裡並不輕鬆。
她總覺得,如果在此時抱著獨善其身的想法,對孟靈兒視而不見,那她可能會失去更重要的東西。
“是‘善’念。”方域在聽了她亂七八糟的心事後,笑著對她說:“我很喜歡你這樣想。雖然從另一方面說,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但是你的堅持也很美好啊。”
在接到秦青的電話後,他在晚上下班後開著車到了杉譽大學,現在兩人就坐在車裡說話。
秦青靠在他身上。
“其實我覺得自己有些偽善。”她的心裡裝了很多事,太複雜了,有時會讓她窒息。“如果我真的想救她,或許應該早些告訴她?或者我應該堅持去找她,說服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想避開我,我就能心安理得的視而不見。”
“你沒有心安理得。”方域理了理她的頭髮,“你不是正在煩惱嗎?不過,青青,你不能把別人的事全都算成自己的責任。別人的生死福禍,你看到後,憑著本心提醒一句已經夠了。因為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既然她不要你幫忙,那你就不必非要去幫她。”
秦青低低的嘆了口氣:“但是……這樣下去……她很可能……”
——就是死路一條了。
孟得威請孟靈兒的幾個主要課的老師吃了飯,孟靈兒幾門主課的學分也都夠了,只要最後到校參加考試並過關就沒問題了。
孟靈兒請了假,理由是孟得威替她找了個實習公司要去上班。
但事實上,那天后她就呆在家裡了。
奇怪的是孟得威並不在家,家裡只有孟靈兒和她媽媽。
“爸爸去哪兒了?”孟靈兒把水端給媽媽。
她媽媽,潘淑群接過水杯,低頭默默喝水,說:“不用管你爸了。你去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中午隨便做點吃吧。”
佛像已經扔了,家裡的氣氛卻沒有變好。
孟靈兒回家時還以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