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多一個吃閒飯的又能怎樣?
明白了不是個燙手山芋,唐大人也樂意得個人情,笑呵呵給自己的幕僚說了,由著那位陳姓幕僚安排。
陳幕僚也是極為知情識趣的,京兆尹手下各個部門都不缺閒人,他笑著說:“聽老大人說小郎於刑名上頗有天賦,知曉滴血認親之妙,不如在刑房如何?天子腳下難有大案,若有了也多是三司接手,咱們這裡的刑房比較清靜,不知小郎意下如何?”
“陳大人安排的自然是好,再合適不過了。”莊延說著話已經把刑房掃了一圈兒,的確是清淨,總共也就小貓兩三隻,其他的都是幹事的下人。
臨走的時候,陳幕僚還說了,因為他年齡小,可以顧念身體,不用點卯。這就意味著上班不用打卡,想要幾點去都行,想要幾點下班都行,甚至不來轉也行,反正是養閒人嘛,月銀本就是要白給的。
享受著公務員的福利待遇,還不用上班處理雜事,面臨投訴糾紛,莊延真是再滿意不過了。
因為他年齡小,又是擺明有後門進來的,也不準備跟刑房的人搶權力搶上進名額,這幫刑房老人兒們對他都挺和善,沒兩天,個個都喊他“小郎”,聽著極親切的。
靜極思動,不耐煩每日待在侯府,莊延天天上班倒是勤快,可他沒什麼具體事務,又不想像那些人一樣喝茶聊天吃酒打發時間,索性翻了些陳年的案卷來看,這些訴狀其實都挺有意思的,看起來也不乏味,全當懸疑故事了。
某些舊年的批覆在他看來也是奇妙不已,而且各任京兆尹斷案都有奇事,曾有一任,為兩家爭一把扇子的事情這樣斷了:一扇起紛爭,傷情理不容。欲復舊時好,此扇隨風了liao。
當時的結果在另一邊兒另有陳明,那位大人直接把扇子撕碎了用火燒了,一了百了,兩家人則是傻了眼,其中一方更是哭嚎不已,那可是古董扇啊!
或許當時的幕僚有急智,又或者是那位大人本來就這麼聰明,他從兩家人不一樣的反應上看出哪一家才是真正的扇子主人,責令另外一家賠償。
至於被撕毀的古董扇到底是真是假,到底作價幾何?沒有個公論也不知最後怎生賠償了事的。
反正有了這一遭,那位大人一任上,類似的案子都極少了,大概就算是苦主也怕後來的經濟糾紛沒完沒了吧。
當然也有英明的,類似看鵝屎斷鵝是哪家的。其他的,正如陳幕僚所說,真正的大案要案都不會放到京兆尹管。
天子腳下,刑部在吶,大理寺在吶,這些都是專管刑名的,若有案子多半都會被提到那裡去,有些人也知道這個道理,告狀都不往這邊兒走的。
“戶房好歹還能算算人口,查查帳,咱們呢?每天就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人都不樂意看,陳幕僚也懶得管,升堂都不用,隨口就能斷了。”
“可不是麼,瞧瞧我這一天都能幹什麼?過來點個名,然後就是坐等,從天亮到天黑,都見不到兩個人影,連個拔毛的機會都沒有,真是閒得自己都要發毛了。”
“我原來聽說要來刑房還挺緊張的,以為能有機會看到什麼屍體吶,還怕自己膽子小不敢看,可到這兒也有… …嗯,一年多了吧,看到的也就是死牛了吧,嘖嘖,不過那牛肉味道是真不錯。”
“清閒好是好,就是連個上進的門兒都找不到,沒案子,咱們連表現機會都沒有,若不是小郎你來了,我還以為咱們一房都要被大人忘了吶。”
“可不是,小郎,你既然有背景,怎麼就來了咱們房,其他不說,這可是真的沒法兒上進啊!我看你家世有,自身才學也有,那筆字兒咱們都比不上,市面兒上還說你的畫極好,怎麼不好生考個學,也能當個大官兒!”
莊延笑了一下,說:“當大官兒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