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季節!
大好春光的大巴山區,踽踽地走著位少年。
少年正是嶽霖,他已失卻往日風采,鶉衣百結,亂髮蓬鬆,滿臉塵垢……四個月來,風餐雨露,胼手胝足,把他折磨得形同乞丐。
儘管心情,皮肉會受到極端痛苦,但他千里尋仇的抱負,卻愈挫愈堅了。
他幸脫水劫,輾轉南北,沿途萬里,訪尋名師,同時打探笑面陰魔的下落。
他沒有巧結異遇,卻得到笑面陰魔的訊息。
笑面陰魔已不再殺人,但卻比殺人更殘酷。
起初,武林人接到一面黑色旗兒,旗上畫著幅猙獰笑面的白臉,另外:附有一隻人骨做的小匣。
匣內放著一粒或數粒黑色的藥丸,並有一函:“旗名笑魔令,令到吞藥丸,違者淪慘報,遲不逾一天。——笑面陰魔書。”
是以接到笑魔令的人,憂心忡忡,疑信參半,但終未將藥丸吞下,果然夜未過了,慘笑而亡。
這訊息不脛而走,誰個大膽,也不敢抗衡笑魔令,只有遵命吞服藥丸,結果落得整天狂笑,失去神智,慘不忍睹。
從此,笑面陰魔的陰影,深深地控制著每個習武人的心靈。
由而笑面陰魔更加是個謎,依然無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口口口
嶽霖沿著山道行走,原本是沒有目的的,此時山道平坦,他卻顯得步履蹣姍,他不是疲勞;而是積壓心底的仇恨,幻想著一張臉。
驀感眼睛一花,赫!一張呆滯地,死板地,陰森慘白地,口角噙著冷笑的臉,霍然撲來——
嶽霖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叫道:“是笑面陰魔……還我爹爹命來!”一拳揮去,突感一陣奇痛;笑面陰魔倏忽不見。
他正了正神,敢情拳頭打在一棵桃樹上。
他長吁了口氣,是幻想,不是事實,兀立樹畔,又已進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