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莊也延續了這樣的習俗,用碗裝了清水曬到正午,蘇婆子劉氏便讓明薇采薇投擲繡花的小針,以卜巧拙。
采薇對這樣的事情,簡直可用嗤之以鼻來形容,不過看姐姐明薇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把針投進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水面,小拳頭都攥的緊緊,顯然極為看重,遂把目光也落在碗裡。
只見針浮在水面片刻,便徐徐沉入碗底,蕩起的針影細長若線,明薇才大大鬆了口氣,小臉竟憋得通紅,顯然是屏息瞧了這一會兒,采薇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指著碗道:“這東西怎麼能辨巧拙,不過糊弄人的罷了。”
蘇婆子瞪了她一眼:“可是又胡說,老輩子傳下來的,怎麼就不能辯了,你且擲來,針影兒不定散的滿碗都是,。”
小叔蘇善學捂著嘴笑,即便愁事兒縈心,劉氏也不禁露了一抹笑意出來,采薇不服,拿過繡花針,對照了半天,小心接近水面,針尖平平對著水面投了進去,細針浮起落下,蕩起針影,竟是比剛才明薇投的更細小。
“呀!”明薇不禁叫了出來,仔細對著碗看了又看,對這個每年用來乞巧的由頭,頭一次產生了懷疑。
采薇拍拍手得意的道:“我可是連針都不會拿的,按照這個結果,我豈不比姐姐還巧的多了,可見做不得準。”
劉氏跟蘇婆子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忽聽外面一陣馬嘶車響,接著便聽蘇善學喊了一聲:“娘,嫂子,外面那是不是哥跟大虎哥回來了……”
劉氏跟蘇婆子一聽,那還顧得乞巧,急忙跑出去,只見院前的空地上,停了一輛挺齊整的馬車,車轅上坐的可不正是蘇善學,車上堆得滿滿的貨,劉大虎從車上跳了下來……
☆、喜平安蘇家上下慶團圓
猛一看見丈夫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懸了這些日子的心忽然落了地,劉是就覺的從心到眼眶一股腦的酸上來,幾步上前抓住丈夫手,哽咽的道:“善長,你,你可是回來了……”成親這麼多年,蘇善長何曾見過妻子這個樣兒,那些年有上頓沒下頓,挨餓受凍的時節,也沒見妻子愁的這樣過,這才半年,怎的就愁成這樣了。
眉間眼角的愁堆起來令蘇善長看了,心裡酸酸澀澀那麼難過,想是自己這一去沒捎回個信來的緣故,有心寬慰妻子幾句,卻瞧見旁邊娘和弟弟還有兩個女兒,知道不妥,放開妻子,只說了一句:“你在家這半年受累了。”
采薇覺得,這古代的男人忒不解風情,她在一邊巴巴的還等著呢,這久別重逢,明明瞧著兩人的意思該表達點兒什麼,哪想到就這麼輕飄飄一句就了結了,真讓人意猶未盡。
明薇看到她哪個樣子,不禁抿嘴笑了笑,拉著她給爹爹和舅舅行禮,蘇善長先給蘇婆子磕了個頭,站起來才摸摸兩個女兒的頭:“半年不見,倒是采薇長的多些,驀一瞅,跟大丫頭快一邊高了。”
蘇婆子道:“見天跟在她小叔後面兒,滿野地裡瘋跑不著家,不光高了,你看看都曬成了小黑猴,哪還有個姑娘的樣兒,你就盡著性子的瘋,看趕明兒哪家要你。”
劉大虎一把抱起采薇左瞧右看了半天道:“我瞅著挺齊整個模樣,采薇不怕,趕明我跟你舅媽說說,讓你大栓哥娶了你家去就得了。”
蘇婆子跟劉氏都笑了起來,明薇也掩著嘴笑,采薇心裡咯噔一下,心道:怎的忘了這茬,這裡姑表姑舅做親可有的是,這會兒大人們當笑話說,以後說不準就成了真的,得想個法子,把這事先弄黃了。
她想的功夫,已經被劉大虎給抱進了屋裡,貨物也先卸了下來,擱在院子裡的草棚裡,蘇婆子忙著給兩人倒水,一疊聲讓劉氏去做飯嚷嚷著:“大晌午的回來,指定還沒吃飯呢,即便路上吃了乾糧也墊不了飢。”
劉氏應了忙出來外屋備飯,讓采薇去穀米缸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