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姿儀面對追問,坦白地說了,“回家。”想到自己沒找到父母,她聲音聽來有些洩氣。
“家?你知道你家在哪?”房立修意外地說。
房仲民雖然也沒料到,仍直覺地駁斥弟弟,“她是昏迷又不是失智,當然知道家在哪。”話說識到自己口快,這樣講有點不禮貌!
房澤深微沉下臉開口,“沒你們的事。”
房立修不打算就此打住,對她既然回了家卻又回來他們這裡,他實在無法不好奇。“結果呢?”他接下去問。
房澤深對小弟的執意追問投以一個制止的眼神!可惜沒用。
姿儀遲疑了下,才徐徐道來,“爹地跟媽咪不知上哪去了。我找不到他們。”
“不需要想太多。”房澤深出聲安撫她,轉移她的注意力,避免她再次陷人低落的情緒,“忍著點,會有點痛。”接著,他便開始替她在腳趾上擦藥。
他脫口而出的話又提醒了姿儀,一覺醒來就失去了七年的歲月,她表情瞬間黯然下來。
接收到大哥指古貝的目光。房立修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呃,我是說……”
房澤深直接打斷他,對她說:“暫時先住在這裡,不用想太多,找個時間再跟他們聯絡就是了。”
姿儀雖然感激他,但一想到聯絡不上父母,不免焦慮起來。“可是……”
不希望她繼續為稍早的事壞了心情,他只道:“累了一晚,上樓休息吧。”
儘管心裡仍不安,但出於對他的信賴,她依言從沙發上起身,跟著他上樓。
看著大哥領她上樓,房立修忍不住開口,“二哥,你看大哥沒問題嗎?”
房仲民自然知道小弟所謂的“問題”指的是什麼,“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大哥對那女人的照顧,你也看到了。”
他當然看到了。心裡還不反對這樣的發展。房仲民、心想、
“說句話啊!大哥該不會喜歡上她吧?”
“想到哪裡去?”房仲民掃了弟弟一眼。與其說大哥喜歡上她,倒不如是她信賴地黏上大哥,因此大哥只好照顧她。
大哥對她的照顧多半基於同情,畢竟在他眼理,大哥對她說話的語氣並沒有特別呵護或溫柔。
房立修可無法如此等閒視之,“不然,大哥什麼時候對女人這樣過?”打從多年前那段感情黯然收場後,他們就不曾見他再看哪個女人一眼。
“她是個病人,而且還可能是昏迷了七年的病人。”
“那有沒有可能……”
房仲民知道小弟的意思,只是他並不這麼認為,別說大哥和她兩人年紀相差十歲。心智年齡的差異更高達十七歲,這樣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根本不大可能來電。
“哥只是同情她。”同情一個倒在路邊、聯絡不上家人、又有七年空白人生的可憐女孩。
被二哥這麼一說,房立修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畢竟他不相管要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女人當大嫂。但是,若她真能讓大哥重新再愛人……
房仲民理解弟弟的心情,想法卻不至於悲觀,就算她跟大哥之問不可能發展感情,但她對大哥的信賴,仍有助於開啟一顆封閉的心。
只要大哥能開敔心房,自然會再有適合他的女人走進他的內心。
“也許對哥來說,這會是個契機。”他說。
“你不是說大哥不可能喜歡她?”
“不需要喜歡,只要能讓哥再對女人敞開心房就夠了。”
似是而非的說法,將房立修搞糊塗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也不需要懂。”
房仲民說完起身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小弟,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