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陸。」白衣人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暗色,「萬劍仙宗所在之處。」
林閣景身體虛弱尚且未好,靈力也被禁錮金丹難以運轉,聞言沒有察覺到那人的異常,有些疲憊的半閉眼眸接著問:「那外面那兩個人……」
「吾自那黑衣劍修口中,知曉此處所在之地。」白衣人感覺到那人低而模糊的聲音,知曉他看見自己放心之後有些倦了,不由眼光垂下凝視著他許久之後,抬起手指將他鬢髮撫過掖至耳後,聲音不自覺放輕,「他不肯再說其他,吾不好就此相逼。」
林閣景極低的應了一聲,鼻端嗅聞到的儘是那人冰冷氣息,令他情不自禁的沉溺進無邊黑暗,可就在他馬上就要沉入夢境之中,腦海中卻霎時掠過一件重要之事,頓時復又睜開眼睛看向那人,帶著些掩不住的擔心問道。
「聽那位……靈醫說,那黑衣劍修是從海中將我們救起,當時我與你在一起沒有顧忌師兄,如今也不知道當時師兄面對著那海獸,到底有沒有事現下又在何處——」「莫要擔心。」白衣人稍稍收緊手臂,目光轉向外間碧藍天穹,聲音篤定沒有遲疑,「若平安,定再相遇。」
「說的也是……」林閣景聽他這樣安慰,雖然心中止不住擔心,但如今重傷不能出外,到底還是對其行蹤無濟於事,思索片刻之後也就放下此事,含笑仰起頭來看他,「不過現下我是重傷之身,看那靈醫的模樣,八成在我傷好之前,是不能與你離去的,抱歉拖累了你……」
白衣人冰冷指尖抬起,極輕拂過他的眉眼:「不必說這樣的話。」
林閣景不等他話音落下,就吃力的握緊那人的手臂,薄唇輕輕蹭了蹭那人唇角,下一刻卻等不及移開之時,被那人箍住後腦拉進懷中,復又唇齒廝磨難以分離,直到兩人都有些呼吸不穩,林閣景才紅著臉頰垂下頭來。
「我能感覺到,那靈醫雖然脾氣古怪心地卻不壞,我現下重傷短時間內無法啟程,索性那黑衣劍修救了我們想必心懷善意,我們可以暫且留在此地養傷,你也就莫要騙我什麼……你的氣息我最熟悉不過,你身上也並非沒有傷——」白衣人眸光仍然淡淡的,薄唇卻隱約勾起一個弧度,聞言沉聲應道:「好。」
兩人安靜相擁許久之後,林閣景伏在白衣人懷中,再一次忍不住昏昏欲睡,烏髮垂下後被冰冷指尖掠過,隨即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接近,青年不鹹不淡的聲音,驟然在不遠處響起——「要是話說完了,就快點躺下罷。我可不會因為你背後有可能說我的好話,手上的針對你手下留情的,自然也不會因為背後也有可能說我壞話,就故意不讓你扎著針起來——」乍然被這個聲音驚醒,林閣景霎時睜開眼睛,目光望向正抬手摟著自己,面容蒼白眸光幽深的白衣人,知曉他不得不離開了,心中雖有不捨卻並無阻攔之意,白衣人則垂下眼簾在他額上輕吻一下,目光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神色方恢復以往的冷峻,抬步朝竹門走去。
等到目送著白衣人背影完全遠去,青衫人方才驀地舒了口氣,含笑看向關上竹門神態悠然,眉眼間卻彷彿帶幾分倦怠的青年,輕聲說道。
「我名林閣景,乃是金丹期的木屬修士,多謝靈醫費力醫治我。」
「倒是個知道恩仇的……」
彷彿是沒想到自己這樣嚴厲,又剛剛做了「棒打鴛鴦」之事,卻還能聽到林閣景說感激之語,青年有無不可的勾了勾唇,面上不像是多了一個笑容,倒是低身坐下軟椅時稍稍側身,彷彿腰間有些沒力一般,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片刻後方才悠悠開口問道。
「你姓林?」
林閣景聽他問起這個,手指在袖中微微一動,面上仍是含笑應道:「是,靈醫有何指教?」
青年低哼了一聲,在軟椅上換了個姿勢,眉心多了一份蹙紋,他比之方才所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