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麼?”
“我是你們的朋友。”我嘆了口氣,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永遠都是,無論發生了什麼。”
她的身體冰冷,絲毫沒有活人的氣息,濃烈的香水摻雜著屍臭的怪味讓我聞之慾嘔。可是,這又算些什麼呢?我是她的朋友不是麼?
“我會幫助你們的。”我說,“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指著那個黃布包裹繼續說,“我知道你既然來找我,就一定有話要告訴我。”
“給我一支菸。”她朝我伸手。
我趕忙遞給她,她湊過來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伸手攏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髮絲,有些悲傷地託了一下自己的臉,她有些傷感的輕聲問我:“我現在很醜是麼?”
我笑笑說道:“你跟以前一樣漂亮,真後悔當年我沒把你搶過來。”
“以後你再說這話的時候,別把虧心從臉上帶出來成麼?傷人。”她白了我一眼,徐徐吐出一口煙霧,“老魚,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突然她看著我背後愣了一下,神情立刻變得有些黯淡。
“唉!”突然一聲嘆息從我身後傳來,“痴兒,萬物非欲生,不得不生。萬物非欲死,不得不死。你還未死,卻在這裡裝什麼死人?”我猛地一回頭,一個油吃麻花的老道正站在我身後,手掐道訣臨窗而立。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小路:“你所求之事,老道替他應了。”又一揮手,“你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吧!”
“咯咯……原來你也在這裡。”小路笑得很難聽,微微朝他鞠了個躬,“那就謝謝道長了。”
“那老魚,我就先走了。”說完她便彎腰提起那個包裹,轉身就要走。
什麼啊,這就要走,話還沒說完呢!我剛要阻攔,卻只覺得身後的老道重重拍了我肩膀一下,喝道:“你還不醒來?”
【6】
我一睜眼,天光大亮。我一頭冷汗地看了看四周,發現小桃正一臉緊張地半蹲在我的身邊。見我醒了,她便擔心地叫道,“哥。”我剛想起身,卻覺得渾身痠軟,沒有半點力氣。
我苦笑著看著她,“去給我倒杯水。”
她趕忙去倒了一杯熱水,用嘴唇試了試,可能是覺得燙了,又往杯裡添了些涼水。直到她覺得溫度合適了,才端著杯子放到我的嘴邊。我渴極了,咕嘟咕嘟把水喝光,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還要麼?”小桃心疼地拿了紙巾給我擦擦嘴。我搖搖頭。喝了水才覺得身上有了一點力氣,嘗試著活動了一肩膀,覺得背上還有些微疼,我再試著欠了欠身,扭頭尋找那個道士。那道士正站在桌前,他面前的桌上放了那個清仿宣德爐,見到我看他,笑眯眯地朝我說:“施主醒了?”
聽到他問這句,我有些恍惚,夢裡那聲大喝猶然在耳,心想:“難道他真還有什麼神通不成?還能跑我夢裡去?”他看到我盯他,笑了笑,伸手端起面前的銅爐朝我走來。
“你剛才……”我狐疑地看著他慢慢朝我走來,指著他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老道哪裡也沒去。”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
“您瞅瞅這個。”他把手裡的銅爐往我臉前一伸,我順著她的手往裡面一看,頓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裡面竟然是一隻小指般大小黑漆漆的肥蟲子,身上還長了許多觸鬚,尚自在那兒蠕動著,身上沾滿了血跟藥粉。我從小就害怕蟲子之類的東西,以前羅玉函就常拿豆蟲嚇我,每次都能把我嚇得不敢動彈。
那道士見我難受,惡作劇似的從頭上把那根筷子抽下來,朝銅爐裡那個蟲子戳了戳。那蟲子原本伸出觸鬚,碰到筷子趕快又縮了回去。我強忍著嘔吐,突然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了,